我没有找到批评过的出处!都是很好的文学大师,都带给了我们那么多优美的散文和诗歌!是两个优秀的文化学者,都值得我们去学习去敬仰!!!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提到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这“如梦如幻、如诗如画”的优美画面。这么优雅的比喻,是真正的经典传世之作啊!怎么能说“比喻很多,未见出色”呢?
我不知道余光中先生是在一种什么场合下说的这句话的?但是透过他的这句话,我仿佛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几十年山西老陈醋”,刚开坛时的那种味道!同时,还伴随着一种深深的妒意:怎么我就写不出这么优美的文字呢?
朱自清散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赏析:作者在暮色的掩饰之下开始游历秦淮河,借助小船进入“幻梦”般的精神世界,通过月亮移置排遣内心的惆怅,歌妓的出现使得畅神移情的流程被迫中止而不得不回归现实。
作者感情的生成既源于扬州这一特殊的环境,更与情感的独特经历密不可分。文学创作成为作者表达内在情感以达到”刹那间”满足的最佳选择。“纸醉金迷” 、“六朝金粉”的秦淮河,随着历史长河的流淌而逐渐失去了昔日风韵。
文章记叙夏夜泛舟秦淮河的见闻感受,作者在声光色彩的协奏中,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淮河不同时、不同情境中的绰约风姿,引发思古之幽情。
富有诗情画意是文章的最大特色,秦淮河在作者笔下如诗、如画、如梦一般。奇异的“七板子”船,足以让人发幽思之情;温柔飘香的绿水,仿佛六朝金粉所凝;飘渺的歌声,似是微风和河水的密语。平淡中见神奇,意味隽永,有诗的意境,画的境界,正所谓是文中有画,画中有文。
作者的笔触是细致的,描绘秦淮河风光时,不求气势豪放,而以精巧展现美,具体细腻地描绘秦淮河的秀丽安逸,充分体现了作者细致的描写手法。船只、绿水、灯光、月光、大中桥、歌声等种种景物,作者抓住其光、形、色、味,细细描绘,却是明丽中不见雕琢,淡雅而不俗气,使得秦淮河在水、灯、月交相辉映。
历史是秦淮河的养料,可以说历史成就了秦淮河,没有历史的秦淮河失去了一切意义。 作者从现实走进历史回忆,从形态与神态两方面唤醒了秦淮河。作者由灯开始堕入历史,模模糊糊中、恍惚中,实在是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
行走的船只,雾里看花,尽是飘飘然,朦朦胧胧;飘渺的歌声,似幻似真。作者借助对历史影象缅怀,将秦淮河写得虚虚实实、朦朦胧胧,让人陶醉,令人神往。作者本着力于秦淮河的自然景观,却以歌妓的出现淡化了自然和他的审美情趣。
作者把自己当时那种想听歌,却又碍于道德律的束缚,一心想超越现实,但又不能忘却现实的矛盾心情剖析得淋漓尽致,真实具体,那种情真意却,给予读者极大的感染力,而意蕴深厚自然。为梦中回到现实,做好了铺垫。
总的来说,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这篇文章明显地体现了朱自清散文慎密、细致的特色。在描绘秦淮河的景色时,将自然景色、历史影象、真实情感融会起来,洋溢着一股真挚深沉而又细腻的感情,给人以眷恋思慕、追怀的感受。《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展现一幅令人缅怀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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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通过文字的描绘,构成油画般的效果的,这就不仅需要他在记述自然景色时,得写出自己细致独到的观察,运用泼墨似的技法作出充分的勾勒;
这种工笔画的作风,也还需要他的词藻来得华美、明艳和精雕细刻,只有像这样的文字本身,才能够保证他画幅中的许多形象,达到十分精确、丰满和浑厚的超度。
他这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文字,尽管是够华丽和明艳的了,却又一点儿不显出雕琢的痕迹,在这些读起来琅琅上口,颇有情韵的文字底下,更显得是蕴藏了十分饱满的形象,他尽力用文采去渲染和烘托形象,而不是用这来损害它,这正是他运用词藻的高超之处。
作品简析此作,1923年8月22日写于北京,选自《杂拌儿》。多年前,俞平伯与朱自清同游秦淮河,以《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为共同的题目,各作散文一篇,以风格不同、各有千秋而传世,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南京秦淮河,它那旖旎的风光,尤其是它那蕴含历代兴亡的史迹,历来就是许多骚人墨客歌咏凭吊的场所。唐代著名诗人杜牧的《泊秦淮》,就是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诗中说:“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把对秦淮美景的抒写与对时局的深沉感慨结合了起来。到了清代,孔尚任作传奇《桃花扇》,更是极写秦淮河笙歌繁华的气象和国破家亡的惨景。因此人们神往秦淮河,正如朱自清文中所说的那样,不仅是因为它那华灯映水、画舫凌波的美景,是有许多历史的影象使然了。这两篇散文写于“五四”革命风潮刚刚过去三四年的时候。当时,随着革命的深入,“五四”新文化运动的统一战线进一步分化,“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比之“五四”当时来,整个文化领域显得比较冷落。由于新的革命高潮还没有到来,一些知识分子感到前途茫茫,正如茅盾所指出的那样:“到了‘五卅’的前夜为止,苦闷仿徨的空气支配了整个文坛,即使外形上有冷观苦笑与要求享乐和麻醉的分别,但内心是同一苦闷彷徨。走向十字街头的当时的文坛只在十字街头徘徊。”(《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这两篇同题散文当可印证这一点。文章中表现出,无论是俞平伯还是朱自清,由于他们都困缚在知识分子的狭小天地里,因而他们也就不可能从秦淮河的历史和现状里,发掘出更有积极意义的思想来。他们也有所不满,有所追求,但是又感到十分迷惘,因而文中就都有着一种怅惘之感。他们不掩饰自己思想上的苦闷。朱自清写道:“这实在是因为我们的心枯涩久了,变为脆弱;故偶然润泽一下,便疯狂似的,不能自主了。”俞平伯则写道:“其实同被因袭的癣趣所沉浸。”他们都有着一种精神的渴求,想借秦淮之游来滋润心灵的干枯,慰藉一下寂寞的灵魂,这里多少还回荡着一点“五四”时期个性解放的呼声,虽则这呼声是那么轻微。但是山水声色之乐,不能解除他们精神上的苦闷,他们也不能像古代一些文人那样放浪形骸,因而在灯月交辉、笙歌彻夜的秦淮河上,他们处处显得拘谨,显得与环境很不协调。结果是乘兴而去,惆怅而归。但是在大致相同的思想境界中,又体现出他们不同的地方。在如画的美景中,朱自清抒发的是难以消受或不堪消受的心境,对那怡人娱目的美景和粗率不拘的歌声,有着一种热切的依恋,感情上比较强烈,而这一切,写来又是那么朴直,不加文饰,更表露作者朴实诚恳的性格。有人说朱自清是“文如其人”。他的“风华从朴素出来,幽默从忠厚出来,腴厚从平淡出来”,这是很中肯的评论。而俞平伯作文,喜欢在抒情写景之中,阐发所谓“主心主物的哲思”,置身在秦淮河这所谓“六朝金粉”的销金窟里,他虽则被这“轻晕着的夜的风华”所陶醉,但是所感到的“不是什么欣悦,不是什么慰藉;只感到一种怪陌生,与怪样的朦胧。”“我们无法使人信它是有,我们不信它是没有,勉强哲学地说,在或近于佛家的所谓‘空’”。比之朱自清的热切依恋之情来,俞平伯表现得冷静、理智,他在文章中极力要造成一种空灵、朦胧的意境,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似的,使人捉摸不定。因而文中有些段落,不仅有一种淡淡的苦涩之感,而且使读者感到有些玄妙。人们常常说,现实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因而文学作品的题材应该多样化,这样才能反映生活的真实面貌,文艺也才能百花齐放。这些是很对的,但是,如果读者深入一步考察的话,还会发现,即使是同样的题材,在有才能的作家的笔下,由于不同的风格和流派,甚至由于不同的性格和气质,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手法,使同一题材的作品,呈现不同的风貌。一样的灯彩月影,一样的歌吹泛舟,在朱自清和俞平伯的笔下,写得却是各呈异彩。俞平伯是首次来到秦淮河上,朱自清则是重游,因此,那文章一开头,就大为不同。“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这突如其来的两句,一下子就把这位初来者的欣悦并略带惊奇的心情勾勒出来了。而那位重游者,在文章的开头,却只是比较平直的段交代:“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朱自清善于把自己的真情实感,通过平易的叙述表达出来,笔致简练,朴素亲切。俞平伯写散文追求一种“独特的风致”,遣词造句方面,他吸收了明人小品的某些长处,比较古朴、凝练。在整个格局方面,他又喜欢在细腻柔婉的描写中,插入一些哲理的分析,因此他的散文,就有着一种情与思、热与冷的结合。虽则有些地方显得比较繁缛,但也不乏机智的富有情味的描写,比如“小船儿载着我们,在大船缝里挤着,挨着,抹着走,它忘了自己也是今宵河上的一星灯火”。这“挤着”、“挨着”、“抹着”,很有生活实感,写出了秦淮河上一派喧哗景象。特别是“它忘了自己也是今宵河上的一星灯火”,更有哲理的意味。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之间有着有形或无形的联系。坐在小船上看风光,殊不知这一叶小舟本身也是河上的风光,每一个赏灯玩景之人,都成了秦淮河风光的组成部分。在这里,情与思是有机地交融在一起了。同是写船出大中桥,来到秦淮河最为繁华的地方,朱自清写来从容舒徐,在俞平伯笔下,却是奇峰突起:“船儿俏俏地穿出连环着的三个壮阔的涵洞,青豁夏夜的韶华已如巨幅的画豁然而抖落。哦!凄厉而繁的弦索,颤岔而涩的歌喉,杂着吓哈的笑语声,劈拍的竹牌响,更能把诸楼船上的华灯彩绘,显出火样的鲜明,火样的温煦了。”色彩更为浓烈,更突显出这位初来者的惊奇与欣喜。俞平伯是谙熟古典小说词曲的,因此在这篇散文中,随处可见他在这方面的功力。他把这些文艺样式的用词融汇在一起,并不显得突兀或错杂,反而增添了文章的生气和丰采。比如“今天的一晚,且默了滔滔的言说,且舒了恻恻的情怀,暂且学着,姑且学着我们平时认为在醉里梦里的他们的憨痴笑话。”这一段颇像古典词曲的句式,用在这儿,却也显得自然而风趣。“时有小小的艇子急忙忙打桨,向灯影的密流里横冲直撞。冷静孤独的油灯映见黯淡久的画船头上,秦淮河姑娘们的靓妆。茉莉的香,白兰花的香,脂粉的香,纱衣裳的香……微波泛滥出甜的暗香,随着她们那些船儿荡,随着我们这船儿荡,随着大大小小一切的船儿荡。有的互相笑语,有的默默不响,有的衬着胡琴亮着嗓子唱。一个,三两个,五六七个,比肩坐在船头的两旁,也无非多添些淡薄的影儿葬在我们的心上——太过火了,不至于罢,早消失在我们的眼皮上。不过同是些女人们,你能认识那一个面庞?谁都是这样急忙忙的打着桨,谁都是这样向灯影的密流里冲着撞;又何况久沉沦的她们,又何况飘泊惯的我们俩。当时浅浅的醉,今朝空空的惆怅;老实说,咱们萍泛的绮思不过如此而已,至多也不过如此而已。你且别讲,你且别想!这无非是梦中的电光,这无非是无明的幻相,这无非是以零星的火种微炎在大欲的根苗上。扮戏的咱们,散了场一个样,然而,上场锣,下场锣,天天忙,人人忙。看!吓!载送女郎的艇子才过去,货郎旦的小船不是又来了?一盏小煤油灯,一舱的什物,他也忙得来像手里的摇铃,这样丁冬而郎当。”整整这么一段,不仅读起来琅琅上口,而且有着一种诗词的韵律美。从它的句式和韵律来看,这一段如同一段散曲,作者在这些地方是着意经营的,但又不使人感到前后不协调,反而使文章平添了不少风采,增加了读者许多兴味,这些地方都是得力于作者古典文学修养的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