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题”“原型”说《乡愁》
在二十世纪中国新诗史上,余光中的《乡愁》无疑是一首传世之作。它的脍炙人口、广受欢迎,在新诗作品中是罕见的。对这样一首几乎妇孺皆知的新诗名篇,仅只满足于浮光掠影的浅层赏析,显然是不够甚至是不得要领的。我们应该探骊得珠,进一步寻求它大获成功的深层原因,这样不仅可以把对此诗的解读引向深入,还可以由此诗的成功,引申出新诗艺术成败的规律性因素。笔者以为,解读余光中的《乡愁》,破译《乡愁》获得巨大成功的奥秘,应着眼于它内涵上的母题性质和表现上的原型意义。
“母题”和“原型”都是西方文论术语,按照容格的说法,是指神话学或心理学意义上的“原始意象”(《集体无意识的概念》),“是在历史进程中反复出现的一个形象”(《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雷蒙・图松认为母题是“一个背景或大的观念”,歌德说母题是“人类过去不断重复,今后还会继续重复的精神现象”(韦斯坦因《比较文学与文学理论》)。弗莱指出原型“即一种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它可以“把一首诗同其他诗联系起来”,是“有助于整合统一我们的文学经验的象征”(《文学即整体联系》,见《神话――原型批评》)。鲍特金说:“有一些题材具有一个特殊形式或模式,这个形式或模式在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的变化中一直保存下来;并且,这个形式或模式是与被这个题材所感动的人的心灵中的那些感情倾向的某一模式或配搭相应的;我们可以断定诗歌中这样的一些题材的一致性”(《悲剧诗歌中的原型模式》,见《神话一原型批评》)。综合上引诸说可知,母题与原型具有原始性、典型性、重复性、模式性,母题侧重题材内容、情感观念,原型侧重意象手法、表现形式,它们在文学史上较早出现,因其契合了民族共同的情感心理而具有典型意义,所以被不断重复,在重复的过程中逐渐积淀为一种模式,影响并制约后世的同类创作。对应中国诗学理论术语,“母题”、“原型”大致相当于古代诗论所说的“诗胎”或“诗祖”。
戴望舒在中国新诗史上,崛起于三十年代,上承中国古典文学之光泽,旁采法国象征诗派之芬芳,开启了现代派的诗风,确实引人注目。但就诗论诗,我们还可以看到他诗歌中的一些不足。
1、阴柔有之,阳刚不足
也许是才高气傲之故,台岛诗人余光中就认为戴望舒的诗的境界“空虚而非空灵,病在蒙胧与抽象”,语言常“失却控制,不是陷于欧化,便是落入旧诗的老调”。这种观点虽然过于偏激和苛刻,但是纵观戴望舒二十多年的诗歌创作,虽然存在着阶段性的变化,然而他的诗歌作品留给我们的大多都是阴柔雅丽的。作为一个身处于国家危难之中的诗人,面对的是人民的苦难和自我的悲哀,应该有“直面人生的勇气”,用他多情的笔书写出人生的悲苦和悲壮,给人生以自嘲,给生命以勇气。而戴望舒的诗中“忧郁”、“抑郁”、“沉哀”、“哀怨”、“惆账”等字眼屡现于各阶段的诗句中,难免给人以浅吟低唱之感。
2、耽于情调,缺乏风骨
戴望舒是一个感情至上的抒情诗人。他主张在平淡的生活里发掘诗情,显示复杂微妙的情思颤动与飘然意绪,写出多元素、多层次的心理内容,“把捉那幽微的精妙的去处”,不是去表现一种意思或思想,而是去表现一种幽深而又细微的感觉或情绪。受这种诗学思想烛照,他的诗也无不把感情放在首位,重视诗情的铸造。正如在他的《诗论零乱》中,诗人认为诗的核心思想即诗情,认为“诗当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而使人感到一种东西”。这种观念就使得他的作品大多意境回肠,耽于情调,但却缺乏应有的现实风骨。尤其诗人面对抗日战争的残酷现实,虽然有《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等反映现实的诗作,但也不能完全反映出诗歌的锐敏。或许是因为诗人多年来囿于自己的感伤世界,或许因为诗人盛年早逝,还来不及抒写更多的作品。
但不论怎样,戴望舒仍不失为一个正直的,流淌着新鲜血液的优秀诗人。他的诗歌中所内含的多种思想艺术素质,都显示着或潜存着新诗的发展与流变的种种动向。他不倦探索的足迹,为年轻的中国新诗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艺术珍品和一笔艺术财富。 补充: 双方的诗意都是名家指点出来的,都在这里了,你可以从中自己去分析。。。。。。呵呵 追问: 可是我比不出来,语文太差。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详细到直接对比的形式。 回答: 余光中的《乡愁》,着眼于它内涵上的母题性质和表现上的原型意义。
戴望舒的游子谣,失却控制,不是陷于欧化,便是落入旧诗的老调。 补充: 戴望舒的游子谣:
本诗以游子的情感构成往复不已的循环:乡愁不断地萌生,又不断地被理智所抑制。诗人巧妙地抓住了这种循环,从而细微地展现了游子的内心世界:他既有坚强的意志,又有不以意志为转移的情绪波澜。
这首诗发表时戴望舒正处在苦闷彷徨中:一方面他继续坚持人生探求,另一方面又有着无法摆脱的茫然若失,怅惘疲惫的情绪。这些复杂的情怀在这首诗中便有所流露。
余光中的《乡愁》:
他的乡愁诗从内在感情上继承了我国古典诗歌中的民族感情传统,具有深厚的历史感与民族感,同时,台湾和大陆人为的长期隔绝、飘流到孤岛上去的千千万万人的思乡情怀,客观上具有以往任何时代的乡愁所不可比拟的特定的广阔内容。余光中作为一个离开大陆三十多年的当代诗人,他的作品也必然会烙上深刻的时代印记。《乡愁》一诗,侧重写个人在大陆的经历,那年少时的一枚邮票,那青年时的一张船票,甚至那未来的一方坟墓,都寄寓了诗人的也是万千海外游子的绵长乡关之思,而这一切在诗的结尾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有如百川奔向东海,有如千峰朝向泰山,诗人个人的悲欢与巨大的祖国之爱、民族之恋交融在一起,而诗人个人经历的倾诉,也因为结尾的感情的燃烧而更为撩人愁思了,诗人的《乡愁》是我国民族传统的乡愁诗在新的时代和特殊的地理条件下的变奏,具有以往的乡愁诗所不可比拟的广度和深度。 补充: 所以,如果要将他们做比较的话,戴望舒的游子谣,是一个很表面的描述,他的主要述说在海上所见,相当于肤浅(我也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而余光中的《乡愁》,从过去,现在到未来,全方位地描述了那一种乡愁,内容的深度可想而知。
戴望舒的游子谣,只是着眼于自己的情感,而余光中的《乡愁》,展示的是包含所有思乡人情怀,从中可以看出双方诗文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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