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在我心中
沿着黄河与长江的源头,漂流而下,从《诗经》中“坎坎代擅”的江边,到《史记》“金戈铁马”的楚河汉界;从郦道元的《水经注》,到苏东坡的《大江东去》,我看青藏高原脉动的祖国;看黄土高坡起伏的祖国;看烟花苍茫,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的祖国;看群峰腾跃,平原奔驰,长河扬鞭的祖国。
在爬满甲骨文的钟鼎之上,读祖国童年的灵性;在布满烽火的长城之上,读祖国青春的豪放;在缀满诗歌与科学的大地之上,读祖国壮年的成熟……
我想说又不愿说,我也曾看到祖国的孱弱,在圆明园烧焦的废墟之上,我看祖国是一滩血;在邓世昌勇猛的“致远舰”上,我看祖国是一团火。但我的祖国没有沉没,在亚细亚的东部,用宽厚的臂膀,挽起高山大海,将炎黄子孙揽于怀中,用茅草和土砖修复残缺的岁月,用野菜和稀粥喂养饥饿的生活。中山先生,在黑夜里开始规划治国方略,毛泽东,在贫瘠的土地上,支撑民族的血肉与骨骼;邓小平,把饱经沧桑的瞳仁放大,指引多灾多难的祖国,从世纪的风雨中神奇地走过!
沿着黄河与长江的源头,漂流而下,过壶口,闯关东,走三峡,奔大海。在河西走廊,华北平原,我看祖国的富饶与辽阔,看祖国千里马般日夜兼程的超越;在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看祖国崇高与巍峨,看祖国繁荣的霓虹灯日夜闪烁,灿若银河……
给我肤色的祖国,给我智慧与胆略的祖国。尽管在乡村,还有辍学孩子渴望的目光;尽管在城镇,还有下岗工人无奈地诉说,但我知道,更有改革的浪潮迭起,冲破旧的观念,旧体制的束缚,迎来新世纪磅礴的日出!
这是一个除旧立新的祖国。这是一个沸腾上升的祖国;这是一个如日中天的祖国。我的话语多得成一部历史,我的话语多得可组成一片星河,但是说得最多最动情的一句,便是——腾飞吧祖国、祖国吉祥,吉祥祖国。
名人写的爱国散文,只要一篇400左右的片段,点明作者 出处
故都的秋
郁达夫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浑浑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沈的地方。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象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样。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曲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的说:
“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象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北方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得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 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沈,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爱国”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话题。不过,从历史来看,其内涵是开放的,不断变化的。其实,这个变化过程,就取决于对什么是国、国的最本质的构成要素的不断深化认识上。从封建官僚、士人的所谓“爱皇国”,到陈独秀的爱国观,到蒋介石时代的“爱党国”,到当今世界上的各种爱国思想,爱国的层次不断推进。有没有普遍适用于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爱国精神呢?或者说,爱国最本质的精神是什么呢?只有比较准确地知道了什么是国,比较深刻地理解了国之亘古不变的本质要素,才能得出爱国的要义。要理解国家的最本质的要素,应该从人类最古老的社会组织DD国家的雏形出发,从国家的历史发展脉络中去追寻。
2005年,在《国家与个人权利》一文中,我曾写道:“国家就是一个区域,由一些界限构成的空间,从这个意义上讲,同省、市、乡并没有什么严格的区别。”其实,这样论述国家,是基于对文明社会阶段中的国家特点的认识的,即国家有一个比较固定的、限制性的地域区域。
如果认真追溯,爱国情怀,并非文明社会阶段的国家公民所独有。从国家的雏形DD人类最初形成的社会组织DD那时就已经开始了。人们还未习惯地把他们所构成的团体称为国家,但其实,它完全可以算是国之雏形。而那时,大抵只有相对稳定的社会群体和组织,地域区域则是不太固定、不太受限制的。
我为什么把极其原始、完全蒙昧时代的社会组织DD人类最初形成的社会组织称之为国之雏形呢?因为它同样具有国家最基本的性质,具有非常初级的政府职能的性质。我们知道,国家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很多时候,国家是难以被直接感知的。在不同等级的文明社会中,国家的实质性质和意义,就在于它通过专制的、威权的强制手段或者以一定的社会民主宪政方法,组建“议会”、“政府”这类的机构,利用社会公共权力和资源来实行公共安全的防御职能和促进国家内部公民之间的利益分配的公平性和公正性的职能DD当然,这是对于所有国家而言的,实质上,对于公共安全的防御职能方面,尤其是防御外部侵略方面,几乎所有国家都比较重视,而对于促进国家内部公民之间的利益分配的公平性和公正性而言,只有极少的国家能做得不错,那就是原始国家和现代的一些民主国家。公共安全的防御,包括内部的部分和外部的部分。外部部分,众所周知,就是防止外部的战争侵略,保障国家公民的生命和财产不受外部侵犯。内部部分,就是保障内部每一个公民的人身权利和财产不被其他任何公民以及团体侵害、预防和减轻公民被自然灾害的侵害。
作者:张修林 《多维视野中的文化理论》,浙江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7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