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曾祺是沈从文的老师?
搞错了。沈从文是汪曾祺的老师。
二、汪曾祺 改编的京剧有?
京剧《沙家浜》 《芦荡火种》
三、汪曾祺的浪漫主义作品有哪些?
《边城》 《我为什么写作》、《北京文艺》
汪曾祺:读《边城》 请许我先抄一点沈先生写给三姐张兆和(我的师母)的信。
四、汪曾祺与酒的故事是怎样的吗?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1943年昆明西南联合大学毕业后,在昆明、上海任中学国文教员和历史博物馆职员。1950年后,在北京市文联、中国民间文学研究会工作,1962年调北京京剧团任编剧。有小说集《邂逅集》、《羊舍的夜晚》和散文集《蒲桥集》等作品传世。
1998年8卷本《汪曾祺全集》出版。
汪曾祺嗜酒,喝了一辈子酒,有“酒仙”之称。可是翻阅他写的散文、随笔,有写美味佳肴的,却没找到一篇写酒的文章。他70岁时,自作《七十抒怀》诗一首,开头写道:“悠悠七十犹耽酒,唯觉登山步履迟。”这是他爱酒喝酒的证据。
他为什么不写自己终生喜好的“杯中物”呢?只有汪曾祺自己知道。这里所引的资料,主要源于汪曾祺生前好友的回忆。
汪的挚友林斤澜,在《注一个“淡”字》一文中祝贺汪曾祺七十大寿时写道:“设想那天早晨,写了‘抒怀’诗,诗兴中寿翁偷喝了一口早酒。孙女外孙女进门一叫,抱住会立刻闻见,又会立刻嘟嘟地报告奶奶(姥姥):‘爷爷(姥爷)喝酒了。
’老太太会告诉女儿女婿儿媳:‘你们爸爸惜命了,忌白酒了,可是柜子里的白酒瓶子,怎样自己空了呢?’”这一戏剧化的生活情节说明,汪曾祺特别喜好饮酒,到了晚年,家中大人小孩怕他饮酒导发其他病症,几乎全都“监控”汪曾祺饮酒,并不止一次地劝他忌酒。可是汪曾祺还是我行我素,只要想喝,家人是很难管住的。
这说明,酒成了汪曾祺提神助兴的必备饮品,岂可一日无此君。可医生令禁,夫人不许。聚会时,别人饮酒,怕汪曾祺眼馋,林斤澜只好让人给汪曾祺倒点啤酒喝。汪曾祺发出天真的微笑,一会儿就把大半杯酒喝完了。有人又悄悄地给他斟上,夫人发现后说,“你不要喝了。
”汪曾祺没有看夫人,慢慢又干了一杯。林斤澜解释说:“一个一生喝酒的人,晚年突然不让喝了,心理上接受不来,生理上也接受不来。”汪曾祺笑着对家人说:“不让我喝酒,是破坏我的生态平衡。”
作家刘心武回忆说:1982年,他和汪曾祺等人到四川兜了一大圈儿。
二十多天,汪老嗜酒,但不是狂喝乱饮,而是精于慢斟细品。三伏天,汪老与林斤澜居然坐在街头的火锅旁悠哉悠哉地饮白酒,涮毛肚肺片。他们从宾馆窗户望出去,正好把这俩人收入眼底……他俩酒足饭饱后进到屋里,大家“摆龙门阵”,只见酒后的汪老两眼放射出电波般的强光,脸上的表情不仅是年轻化的,而且简直是孩童化的,他妙语连珠,幽默到令你从心眼儿上往外蹿鲜花。
平常的时候,特别没喝酒时,汪老像是一片打蔫的秋叶,两眼昏花,跟大家坐在一起,心不在焉,你向他喊话,或是答非所问,或是置若罔闻。可是,只要喝完一场好酒,他就把一腔精神提了起来,思路清晰,反应敏捷,寥寥数语,即可满席生风,其知识之渊博之偏门之琐细,其话语之机智之放诞之怪趣,真正令人绝倒!
20世纪80年代的初期,作家们的活动逐渐多了起来,大家劫后相逢,经常开会相聚。
汪曾祺常和陆文夫、高晓声、叶至诚、林斤澜一起饮酒,是酒把他们泡在一只缸里,可说是无“酒”不成书。一进餐厅,先找桌上别人喝剩的酒,如果找不着,那就得有一人破费。几人一喝就是半天,喝酒从不劝酒,也不干杯,酒瓶放在桌子上,谁喝谁倒。有时候饭店要关门,就把酒带着回房间,一直喝到晚上一两点。
喝酒总是要谈话的,那种谈话如果有什么记录的话,真是毫无意义,不谈文学,不谈政治,谈的尽是些捞鱼摸虾的事。最后谈到方言土语相杂,相互谁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懂是说什么。这种谈话只是各人的一种抒发,一种对生活的复述和回忆。陆文夫在《酒仙汪曾祺》一文中这样写道:“汪曾祺和高晓声喝起酒来可以说真的是陶然忘机,把什么都忘了。
”有一年在上海召开世界汉学会议,那是一次很重要的会议,中国作家参加的也不多。汪曾祺和高晓声、林斤澜在常州喝酒,喝得把开会的事忘了,或者说并不是忘了,而是有人约他们到江阴或是什么地方去吃鱼、喝酒,他们去了,会也不开了。大会秘书处接到电报要让人到上海站接汪曾祺一伙,接站人到火车站不见人来,打开电报单仔细一看,电报上的车次是开往南京的。
大家无可奈何,也只能随他们的便。不到几小时,汪曾祺几人弄了一辆破旧的上海牌汽车,摇摇摆摆地开上小山坡来,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只说把火车的车次记错了,喝酒的事只字不提。那还能提吗?
还有一次,中国作协组织了一个大型的作家代表团去香港访问,汪曾祺也参加了。
汪曾祺在香港的知名度很高,有位富豪慕名而来,请他吃晚饭。到了晚上十一二点钟,陆文夫的房门突然被人猛力推开,一个人踉跄着跌进来,一看,是汪曾祺,手里还擎着大半瓶X0,说是专门留给陆文夫的。
汪曾祺认为,搞创作(写小说、写字、画画儿、做菜等)贵在创新。
喝点和酒,可激发灵感,有推波助澜的功效。他自得其乐的三件事是写字、画画儿、做菜。每当动手之前,便喝点儿酒,顿时精神爽快,头脑灵活,会有意想不到的超常规发挥。他在云南大理写的“苍山负雪,洱海流云”的对子,就是在酒后挥笔创作的。他说,“那天喝了一点酒,字写得飞扬霸焊,亦是快事。
”(汪曾祺:《自得其乐》)
汪曾祺不仅嗜酒,而且懂菜,是个真正的美食家,他不仅会吃,而且还会做。作家邓友梅很想吃到汪曾祺做的菜,却最终没有吃到。他多次约好邓友梅前去他家吃饭,都因某种菜或辅料没有买到而作罢。邓友梅要求马虎点算了。汪曾祺却说不行,在烹饪学中原料第一。
终于有一天,约好了时间没有变,邓友梅早早地赶来。汪曾祺不在家,说到菜市场买菜去了。可是等到快吃饭时却不见他回来,家人着急,赶紧到菜市场去找。一看,他老人家正在一个小酒店喝得起劲,说是该买的菜还是没有买到,不如先喝点吧,一喝倒又把请客的事忘了。
邓友梅空欢喜了一场,还是没有吃到。这不是汪曾祺在有意地逗邓友梅,而是率性而为,由你去品吧。
邓友梅与汪曾祺是无话不说的挚友。汪曾祺去世后,邓友梅写了《漫忆汪曾祺》和《再说汪曾祺》二文。文中回忆说:汪曾祺是教他喝酒的师傅。在北京市文联工作时,下班路过小酒铺,汪曾祺常拐进去,吃一盘麻豆腐。
他约邓友梅去,由他付钱,韃豆麻之外还要二两酒。他并不劝酒,只是指着麻豆腐对邓说:“光吃麻豆腐太腻,要润润喉。”说完就抿一口酒。邓亦步亦趋,吃一口麻豆腐,润一下喉,没多久,邓友梅的酒量鄙上了新台阶。汪曾祺嗜酒,但不酗酒。四十余年共饮,没见过他喝醉过。
“斤澜有过走路撞在树上的勇敢,我有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谦虚,曾祺顶多舌头硬点,从未有过失态。他喜欢边饮边聊,但反对闹酒。如果有人强行敬酒,闹酒,他宁可不喝。我跟他一块儿参加宴会,总要悄悄嘱咐东道主,只把一瓶好酒放在他面前就行,不要敬也不必劝,更不必替他斟酒。
大家假装看不见他,他喝得最舒服,最尽兴。”
六十多岁之后,家人对汪曾祺喝酒有了限制。家有“政策”,汪有“对策”。他早上出门买菜就带个杯子,买全了菜,顺便到酒店打二两酒,站在一边喝完再回家。因小病住院,大夫让他戒烟戒酒,不然后果堪忧,他打算执行。
结果忌酒后,脸黑肤暗,反应迟钝,舌头不灵,两眼发呆。邓友梅说,吃饭时有人给他倒了杯啤酒。汪说:“就这一杯,我不敢多喝。”只见他三日两口把那杯酒喝下去,马上眼珠活了,说话流利了,反应也灵敏起来了。刘心武于是给林斤澜打电话:“最好让老头儿喝点酒,要不就会变傻了。
”后来,林斤澜告诉汪的儿子汪朗,别管得太紧了,吃饭时让他喝点酒,汪朗照办。汪曾祺也很自觉,以后再没有放开量喝。
陆文夫在《做鬼亦陶然》中写道:“汪曾祺的逝世对我是一个打击,据说他的死和饮酒有点关系,因而他就成了我的前车之鉴,成了我的警钟:‘别喝了,你想想汪曾祺!’”其实,陆文夫根本就没把汪曾祺的死当成“警钟”。
说起来也很奇怪,喝酒的人死了都被认为是饮酒过多,即使已经戒酒多年,也被认为是过去多喝了点酒。汪曾祺也逃不脱这一点,有人说他是某次躬逢盛宴,饮酒稍多引发痼疾而亡。有人说不对,某次盛宴他没有多喝。“多喝少喝都不是主要的,除非是汪曾祺能活百岁,要不然的话,他的死总是和酒有关系。
岂止汪曾祺,酒仙之如李白,人家也要说他是喝酒喝死了的”,反正,汪曾祺的死与酒有关,谁让你嗜酒呢?
人们常说“嗜好什么,死于什么”,不是一点道理也没有。因为走极端的事物都会走向它的反面,这也是宇宙间的一条规律。执两端而走“中道”也许会比走极端更好一些。
但让人难把握的是,三杯下肚,慷慨激昂,又有几人能管住自己,只走“中道”呢?
汪曾祺人已作古,不死的是他所创作的小说和散文,特别是他那散文化的小说,风格清淡、飘逸,耐人寻味,在现、当代文学创作领域独具魅力。倘若汪老这位酒仙再生,笔者倒要问问他,这些文学作品的创作难道就没有美酒的功劳吗?如若有,而你一生又好酒,怎么就没有留下一篇赞酒的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