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墉先生的《梦之旅》
梦里,我经常都在飞,有人说那表示长高,我却认为那是出于一种飞腾的想象,飞升的欲望。
我的飞,不是伸展双翅,更非腾云驾雾,而是凌虚御风。在那浩瀚的天宇、高处不胜寒的九霄,我不曾袭裘、冠帽,总感觉自己的穿着是那么单薄,衣襟在风里飞舞,头发在耳后飞扬,我便像是一片羽毛、一点芦花,飘飘而起;也不平卧,也不挺立,而是以一种斜斜的姿势,乘风飞去。
有时我梦见童年的小楼,拉开窗帘,排列的瓦在月色中像是闪闪泛着蓝色的鱼鳞,我便跨出窗,将我赤裸的脚,并立在冷冷的房檐。然后风便轻轻拂来,最先是我的脸,再次我的手、脚,全身都沁透在凉凉的气流里,像是没有丝毫的重量,不知觉地我已飘上天际。我的小楼,长着浓密扶桑的庭院和那被我形容成几把梳子的槟榔,便都在我的脚下,隐约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