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花幽香而恬淡,无玫瑰的浓艳,缺百合的高贵,更少薰衣草的娇嫃,但细小玲珑,一簇一簇,聚满枝头,平凡的树落满星星白濢,草香系兰幽,叶翠衬芳华,清风微拂,徐之牧也。旧屋堂后载有数棵,枝丫毫无顾忌地向外伸展,然婷婷玉立,观左瞻右,已有一日之欢愉。近踱于道,见两三人围聚一摊前,原来是一而立之汉卖兰花,香气弥漫街道,顾识花之人皆不请自来。不知其是否可入药,但衔于髻上或耳际间,虽有乡间民女之风韵,仍不失其端庄秀丽。凑而闻之,是世间繁琐轶事一扫而空,以宁静之心境享受周围的安谧。每每见之,无不忆起小时采摘的兴奋,激动,家人说笑之情景。此间世上难有真爱花赏花之人,惜之怜之,已无撼……(2)白兰花今天作业多得简直让人窒息,我靠在站牌上,无精打采地等着公车的到来。忽地一股白兰花的香味扑鼻而来,我转过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位约莫80来岁的老太太提着篮子走向车站。篮中装满了白兰花,嫩嫩的,鲜鲜的,像一位小姑娘羞涩地躺在绿叶中。我转过身,继续等车。“您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做生意?”“唉!……没关系的!”我这人爱管闲事儿,听见有人与老太太说话,便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听。“您没有儿子或女儿?”那年轻人真是“百分百年轻”,问这种问题,太冒昧了。可老太太却十分轻松地说:“有个儿子。”“那您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万一……”这时老太太的双眸湿润了,噙着泪说:“我……儿媳……把我赶出来了。”我一怔,天底下竟有如此之人。只见她佝偻着直不起来的背,一面掏出一块分不清颜色的手巾揉了揉干瘪的眼睛,一面数着手中的硬币。数了一会儿,她大概又想起了什么,颤巍巍地向车站旁的超市走去。我守着那筐纯洁的白兰花,那花无瑕得让人怜爱,但我分明觉得沁人心脾的花香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啊!小伙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凳子?”不知什么时候,老太太又回到了车站,手里拎着两只粽子。哦,对了,今天是端午节,中午学校也给我们吃粽子了,外婆早上还嘱咐我早点回家,晚上给我做好吃的。这两只粽子大概就是老太太的晚餐了。“没看见啊,您来时,就没拿着凳子。”她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一面环顾着四周,一面自言自语道:“人老了,记性太差,不知又落在哪儿了。唉!5毛钱,又要花5毛钱,怎……怎么办?”5毛钱?我真不忍心看下去,想立马给她5毛钱,仅5毛钱就让她如此伤心,可我若直接给她钱,她肯定不会收,每个人都有自尊,都不希望得到别人的施舍。对了,我连忙掏出钱问:“这花怎么卖?”“5毛钱一对。”我心中窃喜,“买一对!”我爽快地说道。她笑了,我看见了最朴素的美丽。车来了,她上了车。她住在哪?端午节的晚上和谁一起过?我好想问这些问题,可……对了,我还有白兰花,“以后我只要再见到她,我一定会再买她的白兰花,让她再卖一次希望,再露一次微笑。”文对花的愧疚养花者众。家家好像都有少则一两盆多则七八盆的花,要么橡皮树,要么春芋,要么吊兰,要么月季花;要么摆在客厅,要么放在阳台,要么置于卧室之一隅。来了客人,还要比划一番,一副对花珍之爱之的样子。但我发现,在他们的眼里,花,只是一种摆设。像摆在客厅里类似于地灯之类的饰物。他们虽然为其浇水、松土、施肥,但和拿上抹布擦去家具上的尘土没有什么两样,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花和家具一起,只是装饰着家罢了,而没有从养一盆花的具体细节里得到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面对一盆花,他们装在心里的是放在这儿好还是放那儿好,考虑着的是会让家里富贵,还是典雅。他们只看重了花的装饰性,而忽视了花的生命性。这种忽视,让养在家里的花如同囚在鸟笼里的鸟,如现在的大款们包起来的“二奶”,失去了自我!这样的养花人,不配叫养花!花,有着更深的本质。先说一则与花有关的事吧。一次,我去乡下,主人家里有一个小花园,土坯子垒成的,简单的很,但里面的花儿却开得很盛,样数也多。当时,我觉着一朵开着的月季花极好看,就想伸手摸一下,并没有摘的意思,没想到女主人并不顾及我是客人,赶快阻止了我,“别碰它,会弄疼的。”她随口说出的这句富有深意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我好长时间内一直不太明白的一些有关花的道理,似乎一下子懂了。后来,我凭着这句话明白了,一朵花也有它的感觉、气质、性格以及情感。甚至说和我们人一模一样,有着只属于它自己的隐私。为什么当我们面对一个漂亮的陌生女人就不敢伸手,而面对一朵花就会有这种想法和欲望呢?我想,就在于我们把它只看成一种植物,一种只是用来装点我们居室的饰物罢了。这也就是我们的浅薄。我们养花,其实是尊重和爱惜生命,和我们养育自己的儿女一样。所以,真正爱花的人,是不会把自己悉心照料的花轻易送给别人——这与送自己的儿女给别人有何区别呢?爱一朵花,就是爱生命;爱生命,难道不是爱我们自己吗?唐代诗人孟浩然“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诗句之所以流传千古,打动人心,依我看,就在于诗人对花儿命运的关注。多愁善感的孟浩然整整一夜担心的就是昨夜风雨里落下的花朵。这些行走在春天大地上的小小精灵,带走了一个诗人整夜的睡眠。我想,孟浩然肯定知道花必有凋零,它的老去是非人愿非自然的;他也知道,在这样的风雨之夜,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无法改变这些花朵的命运,但他还是一夜没有睡好觉。孟浩然是一个真正的养花人。——养花人,多有诗意的一个词,可是在这个时代里,真正配叫养花人的有几个?我以为,我们都应该向花道歉,说出我们对花的愧疚,说出多少年来我们在花面前表现出的轻狂、无知和浅薄。林清玄散文:野姜花野姜花在通化市场散步,拥挤的人潮中突然飞出来一股清气,使人心情为之一爽;循香而往,发现有一位卖花的老人正在推销他从山上采来的野姜花,每一把有五枝花,一把十块钱。老人说他的家住在山坡上,他每天出去种作的时候,总要经过横生着野姜花的坡地,从来不觉得野姜花有什么珍贵。只觉得这种花有一种特别的香。今年秋天,他种田累了,依在村旁午睡,睡醒后发现满腹的香气,清新的空气格外香甜。老人想:这种长在野地里的香花,说不定有人喜欢,于是他剪了一百把野姜花到通化街来卖,总在一小时内就卖光了,老人说:“台北爱花的人真不少,卖花比种田好赚哩!”我买了十把野姜花,想到这位可爱的老人,也记起买野花的人可能是爱花的,可能其中也深埋着一种甜蜜的回忆;就像听一首老歌,那歌已经远去了,声音则留下来,每一次听老歌,我就想起当年那些同唱一首老歌的朋友,他们的星云四散,使那些老歌更显得韵味深长。第一次认识野姜花的可爱,是许多年前的经验,我们在木栅醉梦溪散步,一位少女告诉我:“野姜花的花像极了停在绿树上的小白蛱蝶,而野姜花的叶则像船一样,随时准备出航向远方。”然后我们相偕坐在桥上,把摘来的野姜花一瓣瓣飘下溪里,真像蝴蝶翩翩;将叶子掷向溪里,平平随溪水流去,也真像一条绿色的小舟。女孩并且告诉我:“有淡褐色眼珠的男人都注定要流浪的。”然后我们轻轻的告别,从未再相见。如今,岁月像蝴蝶飞过、像小舟流去,我也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流浪岁月,仅剩野姜花的兴谢在每年的秋天让人神伤。后来我住在木栅山上,就在屋后不远处有一个荒废的小屋,春天里月桃花像一串晶白的珍珠垂在各处,秋风一吹,野姜花的白色精灵则迎风飞展。我常在那颓落的墙脚独坐,一坐便是一个下午,感觉到秋天的心情可以用两句诗来形容:“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记忆如花一样,温暖的记忆则像花香,在寒冷的夜空也会放散。我把买来的野姜花用一个巨大的陶罐放起来,小屋里就被香气缠绕,出门的时候,香气像远远的拖着一条尾巴,走远了,还跟随着。我想到,即使像买花这样的小事,也有许多珍贵的经验。有一次赶火车要去见远方的友人,在火车站前被一位卖水仙花的小孩拦住,硬要叫人买花,我买了一大束水仙花,没想到那束水仙花成为最好的礼物,朋友每回来信都提起那束水仙,说:“没想到你这么有心!”又有一次要去看一位女长辈,这位老妇年轻时曾有过美丽辉煌的时光,我走进巷子时突然灵机一动,折回花店买了一束玫瑰,一共九朵。我说:“青春长久。”竟把她动得眼中含泪,她说:“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有人送我玫瑰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还有人送我玫瑰。”说完她就轻轻啜泣起来,我几乎在这种心情中看岁月蹑足如猫步,无声悄然走过,隔了两星期我去看她,那些玫瑰犹未谢尽,原来她把玫瑰连着花瓶冰在冰箱里,想要捉住青春的最后,看得让人心疼。每天上班的时候,我会路过复兴甫路,就在复兴南路和南京东路的快车道上,时常有一些卖玉兰花的人,有小孩、有少女,也有中年妇人,他们将四朵玉兰花串成一串,车子经过时就敲着你的车窗说:“先生,买一串香的玉兰花。”使得我每天买一串玉兰花成为习惯,我喜欢那样的感觉——有人敲车窗卖给你一串花,而后天涯相错,好像走过一条乡村的道路,沿路都是花香鸟语。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东部的东澳乡旅行,所有走苏花公路的车子都要在那里错车。有一位长着一对大眼睛的山地小男孩卖着他从山上采回来的野百合,那些开在深山里的百合花显得特别小巧,还放散着淡淡的香气。我买了所有的野百合,坐在沿海的窗口,看着远方海的湛蓝及眼前百合的洁白,突然兴起一种想法,这些百合开在深山里是很孤独的,唯其有人欣赏它的美和它的香才增显了它存在的意义,再好的花开在山里,如果没有被人望见就谢去,便减损了它的美。因此,我总是感谢那些卖花的人,他们和我原来都是不相识的,因为有了花魂,我们竟可以在任何时地有了灵犀一点,小小的一把花想起来自有它的魁力。当我们在随意行路的时候,遇到卖花的人,也许花很少的钱买一把花,有时候留着自己欣赏,有时候送给朋友,不论怎么样处理,总会值回花价的 补充回答:丁香花:他说睡觉是对死亡最逼真的模拟。但他仍天天睡觉,因为不睡觉是会死人的。他对我描述过那干净的街道两边整排整排的丁香树以及整簇整簇的丁香花。我想他是真的爱着那个城市的,几乎每封信里面他都没有忘记夹上两朵可以当成标本的丁香花。在唐磊的丁香花还没有出来之前,我心里默认的与死亡有关的花只是曼陀罗,有剧毒的曼陀罗,各种颜色的曼陀罗,都与死亡有关。他告诉我其实不是那样的,曼陀罗的花语是异常美丽,一样东西美丽到了异常,那就离死亡不远了。我见到他的照片,很苍白的一个男孩,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没有任何内容。他靠着一棵树,被霜雪覆盖的大树,无所谓地站着,显出了过分的随意。但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他跟周围的景色很融合,不可思议的和谐。但那条他强调过千百次的小路,白色苍茫中我没能看到尽头。在些东西总是美的,在某些时候,死亡也很美。其实在若干年后听到那句:“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的时候,心里就有一股面对死亡的虔诚向往。他很少对我提及死亡,无意间会触及到,但马上会跳过去,来不及细想。冰城的冬天总是迷人的,也只有在冬天,冰城才被叫做是冰城。那个有着东方莫斯科美誉的城市,总能浸染一群年轻人慌乱的思绪。人有的时候感觉总是不可思议的,就如那首丁香花一样,默默地误导我们走向另一个极端。丁香有着骄人的傲气与高贵,死亡没有。在他的潜意识里,哈市的丁香是美丽的,并且永远美丽,而这种美丽远胜于北国飘摇的大雪。可是他永远也不能平静地去感受这份美丽,因为在他的生命里,美丽的东西都会很沧凉,并且绝怨。我在电话这端很安静地听他诉说,那个人的语调永远没有任何激情,即使面对的是他一度吹捧的美丽。我根本没办法渗透到他的情感里面去,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本不该如此平和的。生命留给他的东西不多,所以死亡帮他带走的也不多。我唯一一次听到他的笑声是在午夜12点,那个静谧的夜晚,他有点迟疑地对我说他忽然想听我的声音,记得当时我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继而帮他补充:还有呻吟。他听到后就笑了,空灵灵的笑声,像他的一切的一切一样没有任何内容。那晚我们一直聊,聊了很多,包括他生命的全部。后来也谈到了死亡,像在讨论沙河里摇晃的水草一样怀着美好的心情谈论着,很难以想象这样的心态。跟他说话的某一刻,我怀疑自己已经老了,不然不会这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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