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清凉,犬吠声咽,一日的嘈杂,渐渐淹灭.各人怀了自家心事,思绪悠悠,场面难免冷淡了下来,没人再有心思扯出新的话题,帮闲地几个也觉无聊,陆续回家,围桌而坐的几个常客,相熟地打声招呼,彼此示意,各收了自家茶具,或杯或盏,也零星散.留下了几颗惨淡朦胧星,留下了一弯孤芳自赏月,一阵清风来,数声蛙儿鸣…这样地夜,最宜追思,我是很轻易伤怀的人,一想到这俩字,泪就先掉了,一滴砸进酒里,酒烈了,一滴滑入心窝,想起了奶奶. 容我先把烟点上,袅袅青烟里,奶奶说来就来了. 奶奶小脚、矮、丑.小时我太皮,站在邻人家炉灶上,喊句朝我开炮,就往下跳,一下摔破头,小脚奶奶颠儿颠儿跑过来,拿炉灰抹了我一脸,摸摸,疤还在. 村头湾里的青皮蛋真香,奶奶起老早去瞎摸,就怕被旁人占了先,加点儿油加点儿盐,炒俩蛋儿,奶奶专捡我掉的渣儿,抿进嘴里直喊香. 奶奶,你姓啥,孙儿都忘了. 奶奶,喝完这口酒,孙儿要睡了. 奶奶,你快来,帮我赶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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