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故乡的春天 散文
又是春天了,窗外阳光明媚,岳麓山上春暖花开,一派生机盎然,可这个时候,我却开始怀念故乡的春天了。
我的故乡就在湖南,一个小小的山村,可在长沙呆了几年了,才发现原来还是故乡的春天美。因为只有在故乡,我才能更深切地感到:春天来了!而在长沙,只有爬到岳麓山上,才知道原来春天的脚步早已踏响。
最怀念故乡的春天。在火炉边蹲了一个冬季,突然有一天,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发现明媚的阳光暖暖地照着你的脸,小鸟儿在后山上欢快的叫唤着:起床了,起床了。睡意顿醒,一骨碌爬了起来,也不感觉冷了,跑到了外头,只见鲜红的太阳挂在屋前的山头上,放眼望去,整个村庄都绿起来了,干涸了一个冬季的水田如今已注满了水,鸭子在水里嘎嘎地叫着。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向你证明春天确实来了!
“伢子,进来吃饭了,吃完饭去放牛啊。”我在外头留连春天的清新,妈妈却在屋里头叮叮当当地弄好了饭菜,一声叫唤,全家聚到一起。才发现桌上已不在老是那几个菜了。几个青菜绿油油地摆在桌上,像是在对你说:不要怀疑了,我们是春季的菜。阳光照射了进来,照到了每个人的心里,暖融融的,火炉子可以盖起来了,冬天已带着它的寒冷躲了起来。
吃完饭,牵着牛儿走进了田垄里。把牛绳往它角上一套就没事了。不一会,邻居家的伢子也赶着牛出来了,牛儿欢快的聚到了一起,相互擦起了脖子问好。只有到了春天,它们才能这样常相聚。田里到处都是嫩草。牛儿可欢了,吃了一个冬季的干草,突然换了口味,只见它们不时地抬起头来,像是在说:好吃,好吃。而我们这些伢子,则脱了鞋袜,试探着把脚丫子点一下水。有点冷,不禁会打个寒战,可一闭眼,把脚往下一踩,在水里跑几趟就暖和起
春上柳梢头抒情散文
曾经,我用柳树测量春天。当“桥边杨柳老金丝”,春天就到了村口。然后,“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开始裁剪春光,绣上万紫千红。于是,“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春天就这样“声色犬马”地席卷而来,惹起“多少断肠思”。
“如凭细叶留春色,须把长条系落晖。”但柳树呢?当柳树默默从村庄走失,村庄也渐渐失去感知春天的能力。纵使我把十指染成绿色,也辨不出春色,系不住春光。年复一年,村庄越来越高,春天越来越低,连人也像候鸟一样,越来越少。
“红杏枝头春意闹”,“几处早莺争暖树”……喧闹,成为村庄关于春天最往的往事。如今的村庄过于整齐和安静,以致容不下一个鸟巢、一声鸟鸣。挺拔的白杨树,簇拥着高耸的楼房,显得那么繁华而生机。作为村庄的主人,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真实的。
最先发现真相的是春风,它一次次被铁门铜锁拒之门外。然后是燕子,它们可以翻山越岭,却无法穿越那道门、那扇窗,回家或建筑自己的家。当然,它们并不知道,那些华丽的楼房,拒绝的.不只是它们,甚至还有房子的主人。
生活在别处。它适合村庄,村庄的春天,以及那些候鸟一样的人和人一样的候鸟。在这里,繁华和荒芜并行不悖。没有人发现,村庄在它最繁华的时候,也最荒芜。
我仔细遍寻着荒芜的路,在村庄里穿行,试图找到些什么。只有三两的麻雀,树上树下,徒劳搬运着灰色。那些曾和我一起与春天赛跑的人,早已跑出春天,在没有季节的繁华城市,麻雀一样搬运着生活。那些本该与春光赛跑的孩子,都躲在紧闭的铁门后,在课本或电视里,辨认春天。那些被时光落下的老人,守着村庄最后的柳树,相依为命。
柳树是村庄的血脉。当村庄的柳树和那些老人消失殆尽,我才理解这句话。每个老人,都是村庄的一棵柳树,而那些孩子则是从他们生命里走出的枝条,当他们长大,会落地生根,长成另一棵柳树,如是反复,延续着村庄的历史和血脉。如今,再没谁愿落地生根了,他们都落在遥远的城市。于是,柳树和老人一起,年复一年孤独地减少……
春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春光用它的到来告诉村庄,它来过了。
我清清嗓子,想用最娇嗔的语气,惊醒村庄,告诉母亲,我回来了。
但我终没喊出声。院门紧锁着,在晚风的吹动下,泄漏着锈迹斑斑的时光。我忽地想起,母亲已不在了,而我,在多年的流离颠簸的生活里,也早已丢失了那把打开时光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