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路 路,跟那些柴垛、炊烟、架子车、孩子的哭声、房屋、庄稼地胶合在一起,构成了村庄的气息。醉里挑灯
这些路,或宽、或窄、或平、或凹。还有许多路,是看不见的,含蓄的,像是一个村庄心中不愿透露的秘密。
村庄北面的半壁“山”,是个很陡的坡,坡很长,一直延伸到不知名的远方.坡对面十里远外的大坝村,我舅奶家就住在那里。记得小时候去舅奶家没有路,须沿着牛羊踩出的小径,摇摇摆摆、手脚并用的向坡上爬,很吃力。要是肩上背点东西,更要小心翼翼,唯恐一脚踩空,跌回坡底。
所以,父亲便决定带领全村人开辟一条路来。开路那天,村人十分踊跃,装土的装土,推车的推车。从远处看,遍野都是男女老少。一个月后,一条能通行手扶拖拉机的路,从坡下开始盘旋,直至坡顶。路修通以后,两边平缓的草滩,开垦出来后种起了粮食。拉货物的架子车,驮麻袋的老牛,就时常走在这条弯曲的泥路上。
村东头,有一块方圆几十亩的耕地。耕地之间的路窄小不平,人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摔跟斗。后来父亲组织村民,开挖、平整、加宽,让原来的小路变得宽敞平整,能顺利通行架子车。那些住得偏远的羡慕得很,都想在路边置一分田产,想方设法把家搬到路边居住。路像是一块很有吸引力的磁场。
田是农民的宝。家在路边黄金地段的柏老常为了好种地,在老坟以北靠水渠的地方折腾了半个多月盖起了新居,把家搬了过去。老坟很大,有上百亩,长满野草,荒芜得很。
搬来后,他遇上的头一件事,就是磨面。而磨面得需把麦子从村里运到老坟。没有路,装满了麦子麻袋的架子车,每次运进,总得几个人拉的拉,搡的搡,沿房后水渠边凹凸不平的杂草滩,一颠一晃的往前挪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稍不小心,就会连车带物,掉到渠里。
为此,他决心要开一条路,以了却自己和大家多年来的心愿。他多次找我父亲,想让他做占地户的思想工作;柏老常也愿意从另外的地中,划出同样多或几倍多的来交换。
大家最后同意开路。路不通了,家家户户连不到一块儿,拢不到一个村庄里,搁到一边,像是后娘养的。在柏老常的带领下,村人经过十几天的奋战,一条简易的泥路就从老坟深处通到了村里。全村人都欢快地笑着,尤其那原先老把脸绷得紧紧的柏老常,也咧开豁牙的大嘴巴,可劲的乐。
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道路的依赖越来越大,科技的进步,农业产业化的发展必须由便捷的道路交通来保证,原来,一直让全村人津津乐道的路,再一次成了制约小村发展的瓶颈。能让机动车畅通无阻的路,就成了小村人的奢望。但凭村民的一已之力是无法实现的,就在这时,党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政策恰似春风化雨,滋润了村民的心,一条“村村通”道路延伸进了小村,农副产品沿着道路流出,流入的却是让村民腰包渐渐鼓起的钞票。
三十年,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也搬进城里好多年,看着城市里的变化,让我的心不由地回到了小时候成长的村庄,村庄里那些大大小小的路,连接着村庄里的每一户人家,那是感情,那是记忆,那是一份沉甸甸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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