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还是王维的“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都是那么的情真意切、含蓄深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余光中的乡愁是海外游子深情柔美的恋歌,席慕蓉的乡愁是对故土深深的惦念之情,永不褪去。以前不能体会他们的落寞,直到自己背上行囊远离家乡,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乡愁。
乡愁如刀,使人柔肠寸断,当看到一起长大的发小饱经风霜的脸庞,当看到曾经年轻的故乡亲人,被岁月碾得鬓发斑白,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们,巍巍太行山早已在我的`记忆中,那么清晰美丽,亲人的期盼早已化作泪水,可是这把刀依然要从人的灵魂深处剖开,让心隐隐作痛。
乡愁如风,是若有若无的惆怅之情。它会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寻寻觅觅却又看不见它的身影,因为它就充溢在天地之间,无声无息,最终化为缠绵心间的温柔。
乡愁如歌,是飘转不绝的最凄美的旋律,游子如同从家乡这支竹箫中传出的音符一般,即使散播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斩断其中的联系。一夜夜的魂牵梦萦,一次次的望眼欲穿,一声声的喃喃细语,都是家乡对游子的呼唤,游子对家乡的牵挂啊!
乡愁是对家乡美景的眷恋之情,是对故乡亲人的牵挂之情,是对时光流逝的惆怅之情,我希望家乡更加富有美丽,希望亲人更加幸福安康,希望时光永驻美好青春,请让白云载着我的期盼飘向远方,让清风托着我的祝福吹向故乡吧!
回到家乡情感散文
好多年没有回去过老家了,今儿带上老婆、孩子,终于见到了久别的故乡。
记忆中的木板老房子已经不复存在。偌大的院落空荡荡没有了。只剩下隔壁老辈子和父母家一楼一底两栋小楼房。父母说以前的邻居走的走迁的迁。当年热闹的小院,只剩下些记忆的影子,物是人非。
与父母一番东家长西家短后,趁老婆孩子与家人唠叨玩耍,便悄悄溜出了门。沿村子转悠起来,总想找回一些久远的记忆。
门前那条弯弯的小河还在,只是没有了原来的清澈。杂草和垃圾堵满了河面,竟无人清理。童年的小河完全不是这样。河面很宽敞,清亮的水甚至看得见水底的鱼儿。记得当年和小伙伴们经常到河边捉螃蟹,钓鱼虾,热天光着屁股趁洗澡的间隙,也要去摸一会鱼鳅、黄鳝。即使挨父母一顿“黄荆条”(家乡一种灌木枝条)揍,也在所不惜。最难忘的是那次二狗差点被水淹死,幸亏大牛水性好,呛了几口水,算是把二狗拖上了岸……从此大人们有了现身教材,谆谆教导下,邀约下河洗澡的次数少了许多。听说二狗现在已经在城里混成了老板,大牛在他那里打工呢!真是时光匆匆啊!望着屋前的小河,回忆儿时的伙伴,竟有些依恋和感伤……
绕开小河,走上村头那条小公路。以前是没有公路的,记得以前搬运东西,用得最多的是“鸡公车”。在小路上用根皮带套在肩膀上推着走,挺管用的。当年我家也有一辆“鸡公车”,老爸是老“打石匠”。经常帮人打石头,推石头。东家修房子安地基石,西家修墓地推石头,总少不了老爸。有两回做“包工”的(就是与主人家说好多少钱全揽下来做),父亲也叫上我帮忙,我在“鸡公车”前面系根绳子拉,老爸在后面推。我也曾深一脚浅一脚,掌握不好轻重平衡,甩倒个几次,遭老爸一顿好骂。现在回想起来,也明白了老爸当年为挣钱养一家几口的不易。这些年,老爸一直喊腰疼,也大概是当年落下的病根吧!
空荡荡的公路上,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也是,年轻人都去城里打工了。除逢年过节回家看看父母小孩,平时也难得回家了。村头也只剩一些老人小孩了。听父母说,队上他们那一批年纪的,已经“走”(去世)了好几个:张大爷、李幺爸、都舅公、大表叔……陈老头死的最惨,死在家里几天,才被人发现。还全靠了栓在他家院坝的大黄狗叫唤,才引起过路人注意……
我的心忽然有些凄凉,农村有多少老人需要年轻人照料啊?可他们还是愿意让年轻人到城里去打工,帮他们看着孩子,守着家当,默默地干着农活,这本该属于他们休息的年龄……一阵微风吹过,稀稀疏疏的田地里。传来一阵“唏啦”的声响,田埂上几根伫立的电杆,默默地,风雨之后,忍受着他们的孤独。
我沿着公路,继续往前走。许多的土座瓦盖老房早已不见,公路边修起了一幢幢新楼。这些外出的年轻打工者们,把挣得的、攒下的汗水钱,争先恐后地拿回来修起漂亮的小洋楼,一家比一家气派。听到人家赞赏的话语,看到人家羡慕的目光,脸上便充满了自豪,心里有着无限的满足。尽管他们并没有怎么住,很快又外出打工了。
“汪汪……汪……”路边的房子里,一条大花狗对着我狂吼。我畏缩着,有些胆怯,不敢前进。迟疑间,我看见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愣愣地把我盯着,那不是刘表婶吗?尽管岁月的沧桑已在她脸上镶满了皱纹。
“啊――表婶娘!”我赶紧向她打招呼。
“您是?”刘表婶居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是‘蚊子’啊。”(我的小名)
“啊……?哦哦哦……‘蚊子’!”她认出了我。赶紧把门拉开,露出瘦弱的身子,佝偻着背,蹒跚着迎了出来。
“哎哟,‘蚊子’!您发财啦?当老板喽!”
“没有,您说啥呢……”我有些脸红。记忆中的刘表婶是一个很好的人,当年队上是数得着的能干漂亮媳妇。她家的菜种得特别好,啥冬瓜、南瓜、苦瓜、丝瓜,姜豆、茄子,少不了东家送西家送。我们也曾吃过她不少菜呢!
“表婶娘,您一个人在家啊?”
“你表叔去年‘走’了,小胖接我到城里去住了一段时间,我不习惯,犟着回来了。”(小胖是她的.儿子)
“哦!小英呢?”她的大女,也是我儿时的玩伴、同学和小学的同桌。
“她啊?自从那年被拐去外省,便没了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表婶娘突然有些哽咽,眼角湿润起来。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问错了话,竟不知怎么安慰她。赶紧从包里摸出两百元钱。
“表婶娘,您别难过,也许哪一天小英她就回来了呢!这两百元钱您买点水果,我回来得急,也没买啥东西……”
“要不得……”表婶娘推迟着。
“您拿着,莫嫌弃……您好好休息!我去那边转转”说完我急忙离开。
小英当年放牛、割草总要叫上我。那时她个头比我高,她牵着牛上坡,我总是远远地跟在后面,我怕她家的大水牛踢着我。她总在前面喊着:“蚊子,胆小鬼,快点!”
而我,也总是在偷了哪家树上的水果,刨了谁家地里的花生时,不忘悄悄地给她留一份。
上学的时候,我们一直同桌。我学习比她好一点,经常我题算完了,看着她还在冥思苦想。让她抄我的作业,但她就是不。
后来我上中学了,小英却失学了。我们见面的时候渐渐少了,偶尔回家碰见,她也好像故意躲着我。小英已是大姑娘了。
再后来,小英去城里打工了。听说一次去劳务市场找工,被人拐骗到外省了,从此没了音讯……我心里竟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绕村子转了一圈,许多记忆已渐渐模糊。唯有村头的几棵老树依然健在,他们毕挺地站在那里,长年累月,经受着风霜雨雪,尽管全身伤痕累累,有的老皮已经脱落。但他们一直扎根在那里,守望着村口,不怕孤独,不怨寂寞,默默地守着……
我本想再爬上小山坡,看看山坡上的风景。可上山的小路已密密麻麻长满了杂草,以前的小路已难得辨认。而这时,老婆、孩子他们也跟着找来了。我索性带他们一起爬那小山,虽然爬起来有些困难,他们嬉笑着,尖叫着,手脚甚至被藤蔓荆棘刮伤,但他们却很兴奋。走惯了城里的大路,却似乎更愿意体验攀爬山坡小路的精彩。我趁机教育起孩子来,给他们讲少年时代发生在山坡的一个个故事……
在家小住了几天后,老婆孩子的新鲜好奇感过了,他们都嚷着要回城了。在我的一再拖延下,终于决定明天离开家乡。
天还没有亮,父母便早早起了床。家里的花生、核桃、红薯粉……装了一袋又一袋,我再三让父母别拿太多,他们却不听,总说这些东西城里没有。还跑到鸡棚去抓了一只最大的公鸡绑上脚,说城里的鸡没有自家养的好吃。唉!父母就是这样……他们把东西给扛到公路上,放进汽车尾箱里。总是不放心地叮嘱这叮嘱那:路上慢点啊,东西莫忘了啊,到了打电话啊……
我们马上要离开村子了,汽车开始启动,孩子欢呼着……
透过车窗,我看到父母瘦小的身影,他们挥舞着粗糙的手,目送着自己的儿子、孙子,目光中充满了不舍……我的眼睛模糊了……
车子渐行渐远,唉!什么时候?能再回我的故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