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晚秋,落叶

秋晨。

风，凉凉的。

雾，薄薄的。

叶子，落了一地，还在一片一片的飘。

我在清晨的秋里，行在有落叶的路上，被雾水打过的叶，在脚下软绵绵的。

其实，我是想听踩踏落叶的脆响。

干透的落叶，无论手抓，脚踏，那爽爽的感觉，总是诱惑我的。

晚秋的落叶，让那些久远的记忆，悄悄浮现出来。

我不知道，这早上的晨曦，西天的晚霞，是否也会记得……

月夜，风声起了，落叶飘了。

焦透透的叶，填了沟沟壑壑，孩子们顺着风向奔波，竹筢与树叶的触碰，哗啦啦，哗啦啦的。

竹齿，树叶，地面，脚步，人声，在晚秋的风里。

一堆又一堆的落叶，聚拢起来。

一筐又一筐的落叶，背回家来。

羊儿欢快的咀嚼着落叶，一声又一声咩咩的叫着。

灶台里的枯叶，燃烧出哔哩哔哩的响声。

锅里的热气，燃叶的烟气，混合在饭熟的香里。

落叶，落在了我的少年时代。

落叶，有我收获时的愉悦。

落叶，是母亲烧饭时的笑颜。

我深情地看着叶子落了。

路边的落叶，堆积着的，散落着的，还在风里的，像是无忧无虑的样子，懒散在秋深的凉里。

我并不感觉落叶有什么凄婉，只是感怀走深了的秋。

叶子，从五彩缤纷到枯萎萧瑟，走完了自己的一个轮回。

人生，从风华正茂到年华老去。

想来，再去感叹叶子的落，显见是多余了。

城外。

风，更凉了一层，身上的衣，竟感觉薄了。

雾，要比城里厚重的多，不去赶它，便也入了怀来。

落叶，路边上，一堆一片的，先来后到的聚集着。

偶有飘向远处的，也会在目所能及的地方，旋即落了下来。

我在想，落叶乘风，飘过的时光，也许只能用刹那间去形容了。

但是，它在我的眼前，是一条弧线的优美，落在心里的便是美好的存在。

落叶，还在落着，飘着，远的，近的。

秋晨，落叶，满眼，满心。

我真心喜欢的叶，难入它人的眼，无论踩在谁的足下，踏过了，便是过了。

而我，慢慢蹲下身来，抓起一把叶，竟然有了哗哗的声来。

眼见，雾去了，晨阳照在了叶上。

呃，不是，是这落叶堆积的深了。

伸出手去，拨动落叶，真的哗啦啦的了。

抬起脚来，落进叶子里，传来枯叶的破裂声，更有熟悉的焦叶味儿，带着秋阳的余韵。

晚秋的晨，我于落叶缠绵。

在晨曦里，痴看落叶金黄，我会记下这个晚秋，这秋的落叶吧。

是的，我心上的晚秋，我心头的落叶……

晚秋，落叶。

二零二零年十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