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天很美,生命也很美
作者:子墨
或许秋天是孤独的,但是孤独是生命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秋天的风景是路标也是醉人的收获。秋天,即便你在它的美丽中孤独,但是你沉思的样子,你背影寥落,心灵的沉静而充实,其实更美。
——题记
秋天的风,是温柔的,深情触动了我的心,每一种生命都在秋风的催促下成熟,安然若素,寻找自我的归宿与安慰。
倘若感觉温暖,那是秋阳在场,煦暖的阳光灿烂着,明媚着秋天的风景,让那一半忧伤,留在一个人的夜晚。
喜欢秋,是因为它的风景,它的美丽,它的内涵,秋天成熟稳重,就像是一个中年人,温润如玉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少了轻狂,多了风雅,秋心眉眼里都藏着智慧。
走在秋天的怀抱里,你会感觉很舒服,喜欢它的慢时光,在秋光缱绻里,你的情怀满满,不仅有岁月的斑驳,季节的落花,还有生命的安静。
情怀落在门前,是归人清晰的脚步,一声一声掩去世间的繁杂,听出对万物美好的期待。
秋情落在街巷,青苔与想象,还有挂在青瓦檐上的风铃,用心聆听,秋光里,老屋的摇椅上有人讲述光阴旧事。
秋落在心情里,在窗前的疏影横斜里放飞思绪,或读一本书,诗意氤氲,流年生香。
秋落在时光里,听一帘雨,读一本书,煮一壶茶,光阴清美,岁月慈悲,彼此相安日常。
秋光里,适合不声不响,不急不遭,与世界温柔相处,时光缓缓,岁月不老,美丽常驻。
当秋光一寸一寸老去,秋色在光阴里走墨,走笔秋水长天,落笔蒹葭晚霞,一笔秋风长,一笔秋月白,一笔秋叶落,一笔枫叶红。
秋是繁华落尽,历尽春夏而厚重,秋是平淡归真,承载枯荣盛衰而深情,秋是千帆过尽,铺垫光阴流逝的缠绵。
当往事转凉,当日子变薄,当光阴老了新墨,旧了新痕,风中凌乱的美,花影里横斜的美,都于一棵千年老树聚集下,你的伤也与你对坐,往事历历在目,叹息过眼云烟,旖旎的瞬间,又是心情黯淡,唯一壶茶解忧,唯一肩落花暗香心情。
秋之美,在于行事低调,秋之内涵在于心性内敛,丰收的喜悦也不表于色,只是一枚红果,一片光色,一片秋叶,一串葡萄,一场秋雨,便惊艳了眼眸与时光,令人沉醉。
任岁月静好,还是岁月斑驳,日子都摆脱不了平淡,个中滋味,一一品尝。
诗意对于生命来说,就是明镜台。秋风扫落叶,也扫尘埃,正如秋天诗意的风,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秋天的诗意雨,阶下梧桐树,芳菲亦已休。岁时惊病客,风雨送清秋。栖鸟归何晚,鸣虫响渐收。萧萧寒色暮,吹作夜深愁。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秋情万种,如诗如画,秋华斑斓,浓淡相宜。秋风萧瑟秋雨绵绵,秋叶静美秋花淡淡。
举目处处皆风景,低头思处是情深。就像一枚中秋之月,月色真美,浮在醉眼与温暖里,旖旎团圆,涟漪为美好,梦里流年,秋如风拂过琴弦,弹奏人间烟火里的深情,古诗里的婵娟,坐在对面的亲人,悲喜之间,不觉老了岁月。
秋天总是深沉而厚重,总在不经意间,机会让我们领悟太多的道理,或是思考,或是感悟。
秋天是萧瑟的,也是优雅的,落叶归根,寻找前世之旅,缤纷落花幽香了夜晚,给了人们思念的理由,更有菊花的内涵,冲天的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不管萧瑟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秋天的美丽就是一篇篇文章,各有所爱,各有千秋,不管是凄美还是淡然,秋总给人无尽的思考与深情的希望。
秋之内涵,总是让人回味,即便是秋风瑟瑟,即便是落叶满地,人生何处无风景?有风景可赏,都有诗意可觅,有美丽陪伴,有期待,等待,这就已经足够了。
最美的风景,或许,你说在秋天,而相拥金秋,你会发觉秋天是透明的明澈的,似秋水,也似人心。
秋水剪双眸,对视秋天,希望我们都有意外的惊喜,能在秋色中觅得最美的风景,等到最爱的人,收获最深的情。
一双瞳人剪秋水,剪水作花、剪水为衣,春种秋收,种下希望,收获美好,没有遗憾。
愿平常的日子,踏踏实实,每一步都稳健,在秋天走得更远,让一些美好落地生根。
愿我们浮躁的心,会在秋天安静下来,平息浮躁,过滤繁杂,有诗意,也有对远方的向往。
当所有繁华落尽,岁月更加静好,时光更加清明,生命更加成熟,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会发觉,简静的生命,更爱这烟火人间。
散文 飘零的秋叶
飘零的秋叶
己至暮秋,窗外落英缤纷,一片片秋叶飘零……
老叔是在那年秋得很深的时候走的。
我的老家是在科尔沁草原边缘的一个叫做小瓦房的屯子,老叔是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头朝黄土背朝天的地地道道的农民。
老叔是刚满二十九岁离世的,是不属于秋叶凋零的季节。按老家的规矩和风俗,少亡是不允许进祖坟的。于是,屯子边上的蒿草丛中就多了一座坟莹,每逢深秋那座坟莹,总是落满一层厚厚的秋叶。
老叔比我长八岁,父亲和他是同父异母所生,老话儿说:“同父异母亲兄弟,同母异父隔座山。”其实老叔的血管里与我流着同样的血。
在我的记忆里,老叔有一米七的个头,长瓜儿脸,眼睛细长,单眼皮儿,鼻子很伟岸有典型的家族遗传。留着一丝不苟很整齐的那种老式分头,说话时有些瓮声瓮气儿。老叔的衣着显得很得体,且干净利落,衣衫裤子总是洗得露出布丝儿。
记得小时候,每逢回老家过年,年初一早,老叔总爱领着我去给老辈、亲戚们拜年,逢人就说“这是我哥的大小子,城里来的我大侄儿。” 屯子里的人都知道老张家的老大在铁路上当官儿,于是别人就投来羡慕的眼光。倾刻,老叔的脸上也有了得意之色。
老叔在屯子里算个“人物”,在生产大队是团支书、民兵连长,在屯子里是精壮的庄稼把式。老叔的死和他的大队干部身份有关,那是七十年代中期的事,公社要求“平坟造地”,那是个得罪人“造孽”的差事,老叔是屯子里的干部,不得不带头儿领着团员和民兵去平坟,不慎一脚踩空,大半个身体掉进坟窟窿里,回到家里竞一病不起,拉到县医院确诊为亚急性肝萎缩,经抢救无效死亡。
屯子里众说纷纭:得罪了鬼魂神灵遭此报应等等。
我是无神论者,至今我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老叔的死属实叫我迷惑,一个结结实实的庄稼汉就这样死于非命。天祸耶?人祸耶?老叔的死至今都是一团迷雾。
老叔是小有才气的人,身上有非常活跃的文艺细胞,会拉二胡,喜欢唱二人转。我老家地处内蒙和吉林交界处,吉林的二人转民俗文化深深地影响着老家的文化 娱乐 生活,因此老家的人都喜欢听二人转。
最后见老叔是那年也是秋天。为躲避文革的“战乱”,爸怕我在家惹出祸端,把我送回老家待了一段时间,正赶上过中秋节。
傍晚。一轮硕大的明月从远方科尔沁草原的尽头冉冉升起。明亮而皎洁的月光悄然地弥漫着这古老的村庄。按照习俗家家户户吃完晚饭后,乡亲们都不约而同地来到生产队的大队部。那里早已是人头攒动,高悬的几盏汽灯发出“吱吱”的响声,蛤蟆赖旱烟淡蓝色的烟雾袅袅生腾。
阳光灿烂哪照山河,哎呀哎呦啊哈嘿呀……”,老叔和一位姑娘在台上,用他那有点沙哑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卖力地唱着,韵味儿十足。右手的那把绸彩扇不停地交替地抖动着,一会儿是优美的造型,一会儿是利落的亮相。那二人转唱得热辣、火爆,就像这浓浓的乡情。
我挤在最前面,两眼不眨地紧盯着他的一招一式,为他使劲地鼓掌,把手拍得生疼。那时,我觉得比我看过的任何节目都精彩有味儿。他的那张脸显得极英俊,极生动。
散场时已是月上中天。我在等着老叔卸装,就像守护着刚打完一场胜仗的将军。叔又对我说:“明早儿你跟我去郑家屯把猪崽子卖了。”
次日,卖完猪崽子。叔说:“你在城里长大,咱家穷,你来家几个月了,真熬苦你了。今儿个叔领你拉拉馋。”
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条街,老叔挑了个挂着一个幌的小饭店。一盘青椒炒肉,两碗有些发红的米饭,叔叫精米。吃饭时,叔老是往我饭碗里夹肉,我不经意的掉在桌上的几粒米饭,叔瞅瞅我默默地一粒一粒地捡起来吃了。我知道在那年月,对老叔这样一个常年在土里刨食儿的人来讲,这顿饭足够奢侈了。 算账时,叔把折折皱皱的八角钱数了好几遍。然后叔对我说这顿饭够咱家大半年的盐钱了,似乎一生中这顿饭我吃得最香。
记得小住半月后,叔送我回锦州那天,他赶着马车,坐在车沿上,秋风凛凛,不时地掀起他那件打着补丁的夹袄,露出紫红色的脊梁。
“啥时再家来?”他转过头问我。
“明年放暑假来。”我说。
他背过脸去,悄悄的用袖头擦着眼睛。临上车时老叔在衣袋里掏了半天,把身上仅有的三角钱给我说:“留着路上买点吃的垫补垫补吧。”
列车远去了,站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飞扬,我看见老叔仍然站在那里,秋风中渐渐地隐去了他的身影。
不久,老家捎来信儿说老叔病了,继而又传来了他病故的噩耗。爸回老家处理丧事,爸说出殡的那天,父老乡亲们都去他送行了,那天秋风瑟瑟,秋叶飘零。
后来,我听老家来人说,那儿很久没有人再唱二人转了。
老叔走了,他是农民的儿子,像一片落叶无声无息地回归了自然,回归了他眷恋的那片故乡的土地。
每逢深秋时,窗外就多了一分我的凝视,落英缤纷中一片枯叶摇摇晃晃地随风飘去,从容而滞重……
如我绵绵的怀念。
- 上一篇: 怀念奶奶:永远心中的散文经典
- 下一篇: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