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散文,在先秦,有诸子散文、历史散文两种。从散文的艺术角度,诸子散文最美的,应该是《庄子》,庄子散文的语言绮丽诡谲;气势一泻千里、汪洋恣肆;表达观点时想象力丰富,随口就编织形象生动的故事来阐发自己的观点,我们熟悉的鲲鹏展翅、庄生梦蝶、庖丁解牛、竭泽而渔、盗亦有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等等,都是庄子为了论证的自己的观点编织的故事。
庄子的散文,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飞”;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飘逸”。用他散文中的话说,就是“与天地精神相往来”。他的散文,和屈原的诗歌,一起构成了中国文学开创时期个人创作的、想象力丰富、自我意识与主观意识较为强烈的、被西方个人称为浪漫主义手法的鼻祖。
至于先秦的历史散文,最美的当属《左传》、《战国策》。主要是人物塑造的好,左传中,我们看到了隐忍、阴狠的郑庄公,看到了眼光远大的蹇叔,知错能改的秦穆公,等等。而且,左传写战争也比较独特,从不注重写战争本身的过程及残酷性,而是从战前的准备、天时、地利、人和、道义等入手,就已经为战争最终的成败埋下了肯定性的伏笔。
这和屈原写《国殇》中的战士们打仗的惨状是完全不同,也不同于现代写战争的小说、电影,都是血肉横飞的场面。
到了两汉,最美的散文,当然是历史散文《史记》啦。史记,被鲁迅先生称作“无韵之离骚”,可见其文采之美与抒情诗离骚有一拼。史记的情感充沛而多样。
因为司马迁在写史记的过程中,替降将李陵讲话而被汉武帝“下蚕室,施宫刑”,也就是让司马迁做了实质上的太监。这对有知识、有身份、父亲又是前任“太史令”司马谈的作者来讲,除了身体上的不适之外,最主要的是心灵上的奇耻大辱。他在《报任少卿书》(写给死刑犯任少卿,也就是任安的一封信)中说到,自己多次想到死,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自己的写作,将来能够“藏之名山传之后人”,“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所以,在写作史记的过程中,司马迁一方面以一个史学家的绝对要真实记述历史的精神在完成,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可能不带着自己的情绪、悲愤在写作,这也是司马迁自己论证的“发愤著书”的说法。所以,史记记述了160多个悲剧下场的人物,有一直不得封侯、最终因为不愿与刀笔吏对质而自杀身亡的“飞将军”李广;有报国无门、屡遭贬斥的“举世皆浊我独清”、抱着石头跳了汨罗江的屈原;有为了拯救“赵氏孤儿”而忍辱负重的义士;有因为变法过严而最终遭受车裂的商鞅,等等等等。
美,体现在司马迁字里行间的“悲愤”的情绪中,与屈原的《九章》、《离骚》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愧为“无韵之离骚”。
当然,汉朝的一些“汉赋”,是带韵脚的、语言整齐的散文,也很美。
三国、两晋、南北朝,主要是曹植的《洛神赋》,这篇散文,把一个女子的美,从外貌、服饰,到身段、体态,再到表情、内心,用最美丽、绚烂、清新、贴切的语言表述的淋漓尽致。
再后来,唐宋八大家的散文是公认最好的。从“美”的角度,欧阳修、柳宗元应该是最值得关注的。
到了元朝,以戏曲为主要文学成就了;明清,则是小说。
柳宗元的小石潭记
还是《洛神赋》 那个写的很美
只能选一个的话,《桃花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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