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怎样才能写好一篇散文,而不是流水帐呢?”这个问题,我想起了前不久我写的一篇习作:《我这样写散文》。
《我这样写散文》写完后,经过再三斟酌,我把它发表在7月17日头条号上。它是我对散文写作的一点粗浅认识。现和朋友们交流一下,希望能得到朋友们的指教。
2005年盛夏的一个晚上,我投宿在大西北一条数百里长的峡谷间。
整条峡谷没有一根草,没有一棵树,只有怪石巉岩呲牙咧嘴,诡异又狰狞。
谷底,有一条湍急的河流从天山直泄而下。它像脱缰的惊马,发疯般撞击着两岸峭壁,荡起震耳欲聋的轰鸣!我住的“房子”是用乱石堆砌的窝窝,窝顶胡乱苫着几片油纸,没有门窗,只有多棱角的窟窿,供人出入和通风。
这是挖野煤人的居所。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由于荒凉偏僻的缘故,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们有些吃惊。刚开始,他们误认为我是猎奇的记者,不愿搭理我。当得知我不过是个漂泊者以后,很快便敞开了心扉。
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他们与世隔绝,过着原始人的生活。每天,在自己一镐一锹挖出的洞穴里爬进爬出,把刨下的煤炭拖出洞外,再攀缘峭壁,把煤炭背到半山腰的缓坡处,等待出售。
晚上,我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吃着用浑浊的河水煮做的饭菜,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书本里没有的世界,是一个不亲眼所见不会相信的世界。我明显感觉到,先前自己对某些千篇一律宣传的认知,是多么幼稚可笑。
夜深,劳累一天的挖野煤人都睡了。我坐在搪在石头上的木板上,膝盖当桌,借着窝顶裸露的月光,开始写日记。
在此,我不想赘述那里的洪荒旷漠,也不想细述挖煤人的险阻艰辛,只想说,我的散文大都在此类感应下生成。届时的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文字像激流迸溅般倾泄到纸面上。
有人把散文、小说、诗歌比喻成三种类型:一个人在路上正常行走,这是散文;这个人被突然推落河里,这是小说;他竟从河里蹦到月亮上,这是诗歌。对这个比喻,我基本赞同。
这里说的正常行走,不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而是脚踏实地身体力行。散文是心灵律动的真实反馈,它忌讳虚构做作,容不得粉饰雕琢,更不是简单的临摹叙述。只有深入生活咀嚼生活提炼生活,被生活感动得激情澎湃寝食不安方可动笔。
于是,花鸟虫鱼有了灵性,山川大地有了生命,摹人状物心旌荡漾富有神韵。也就是说,只有把心灵之泉那没有污染又清澈甘冽的琼浆捧给读者,使读者舌底生津回味无穷,这才是真正意义的散文。
小说可以跌宕起伏地架构。
诗歌可以翻云腾雾地空灵。
散文则不行。它必须钉是钉、卯是卯,字字珠玑,落地铿锵。事必惊人,情必感人,言必传人,理必服人。否则,势必陷入无病呻吟的泥沼,散文的魅力也就无从谈起了。
接下的就是语言。同样题材,语言有昂扬激越,有朴素平和,有诙谐幽默、有栩栩如生。无论哪类语言,有一点必须明确,就是要感人抓人让人读得下去。这既是笔下功夫,更是语言的风格。
我一直认为,文章的语言靠风格来驾驭。鲁迅的风格如投枪匕首句句如芒,巴金的风格婉约透明似清泉流淌,赵树理的风格朴实无华却生动形象逼真感人。他们无愧语言大师,用语言给读者插上联想的翅膀,与他们一起飞向思想共鸣的天堂!他们为后人树立了瞻仰凝望的高峰,每位写作者都应勇敢向这个高峰攀登,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
这个过程艰苦又漫长,甚至需要付诸一生,每位写作者都必须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有人总喜欢参加这样那样的“培训班”或“速成班”,学了一肚子理论,写文章还是干瘪枯燥难以卒读。殊不知,搞文学必须自己去“读”、 去“悟”、去“练”去“磨”,除此之外,没有捷径可走。
反之,没有独特鲜明的语言风格,缺少棱角,不见锋芒,磨磨唧唧,哼哼呀呀,一味东施效颦人云亦云,再醇厚的思想也会显得苍白。
在诱惑无处不在,快餐文化盛行的今天,是否沉下心来,深入下去,耐得寂寞,坚守情操,是考量写作者意志的事情。其考量标准不是作品多少,得奖与否,收入几何。而是若干年后你写的东西依旧脍炙人口,发人深醒,余韵悠长。
为此,激情过后,我总要把落在纸面的文字反复推敲,常为几句话盘亘数日,苦苦萦怀。“千磨万砺方坚硬,淘尽黄沙始到金”!这不是前面说的雕琢粉饰,而是拒绝粗糙向精致靠拢。
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五官端正,爽目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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