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体诗是诗歌体裁。一般又叫古风,从诗句的字数看,有所谓四言诗、五言诗和七言诗等。四言是四个字一句,五言是五个字一句,七言是七个字一句。唐代以后,称为近体诗,所以通常只分五言、七言两类。
《子夜四时歌之春歌二十首》
南朝乐府民歌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
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绿荑带长路,丹椒重紫茎。
流吹出郊外,共欢弄春英。
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
情人戏春月,窈窕曳罗裾。
妖冶颜荡骀,景色复多媚。
温风入南牖,织妇怀春意。
碧楼冥初月,罗绮垂新风。
含春未及歌,桂酒发清容。
杜鹃竹里鸣,梅花落满道。
燕女游春月,罗裳曳芳草。
朱光照绿苑,丹华粲罗星。
那能闺中绣,独无怀春情。
鲜云媚朱景,芳风散林花。
佳人步春苑,绣带飞纷葩。
罗裳迮红袖,玉钗明月。
冶游步春露,艳觅同心郎。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新燕弄初调,杜鹃竞晨鸣。
画眉忘注口,游步散春情。
梅花落已尽,柳花随风散。
叹我当春年,无人相要唤。
昔别雁集渚,今还燕巢梁。
敢辞岁月久,但使逢春阳。
春园花就黄,阳池水方渌。
酌酒初满杯,调弦始终曲。
娉婷扬袖舞,阿那曲身轻。
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
阿那曜姿舞,透迤唱新歌。
翠衣发华洛,回情一见过。
明月照桂林,初花锦绣色。
谁能不相思,独在机中织。
崎岖与时竞,不复自顾虑。
春风振荣林,常恐华落去。
思见春花月,含笑当道路。
逢侬多欲`,可怜持自误。
自从别欢后,叹声不绝响。
黄檗向春生,苦心随日长。
古体的古体诗歌
虽然唐宋以来把格律森严、对仗工整的诗体叫做“近体诗”,把形式比较自由、不受格律束缚、也不讲求对仗的诗歌叫做“古体诗”,但是唐宋之人写近体也写古体,就如同今天的人们既写现代诗也写仿古诗(既仿古体也仿近体,更有填词写曲的)。
所以“古体诗”是与“近体诗”相对而言的诗体。唐以前的诗,除了所谓齐梁体,就被称为古体诗。唐以后不合近体的诗,也称为古体。古体和近体在句法、用韵、平仄上都有区别。古体每句字数不定,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乃至杂言(句子参差不齐)都有,每首的句数也不定,少则两句,多则几十、几百句。它是近体诗形成前,除楚辞外的各种诗歌体裁的总称。也称古诗(“古诗十九首”就是由此得名)。但得注意“古体诗”和“古风”的区别:古风只有“歌”、“行”、“吟”三种载体,古体诗则形式多样,它涵盖“古风”。古体诗格律自由,不拘对仗、平仄,押韵较宽,篇幅长短不限,句子有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体和杂言体。四言是四个字一句,五言是五个字一句,七言是七个字一句。唐代以后,四言诗很少见了,所以通常只分五言、七言两类。五言古体诗简称五古;七言古体诗简称七古;三五七言兼用者,一般也算七古。
用集合的概念来表述这些诗体的关系,应该是:诗(内含古诗、现代诗、仿古诗等)>古诗(内含骚体诗、古体诗、近体诗、词、曲等)> 古体诗(内含四言、五言、六言、七言、杂言古诗、古风、古绝等)>古风。
四言诗。四言诗在近体诗中已经不存在了,虽不加“古”字,但不言而喻,就知道是古体诗。《诗经》中收集的上古诗歌以四言诗为主。两汉、魏、晋仍有人写四言诗,曹操的《观沧海》、陶渊明的《停云》都是四言诗的典型例子。
五古、七古。五言和七言古体诗作较多,简称五古、七古。五古最早产生于汉代。《古诗十九首》都是五言古诗。汉代以后,写五言古诗的人很多。南北朝时的诗大都是五言的,唐代及其以后的古体诗中五言的也较多。而七古的产生可能早于五古。但在唐代以前不如五古多见。到了唐代,七古大量地出现,唐人又称七古为长句。
杂言诗。杂言诗也是古体诗所独有的。诗句长短不齐,有一字至十字以上,一般为三、四、五、七言相杂,而以七言为主,故习惯上归入七古一类。《诗经》和汉乐府民歌中杂言诗较多。汉魏以来乐府诗配合音乐,有歌、行、曲、辞等。唐人乐府诗多不合乐。唐宋时代的杂言诗形式多种多样:有七言中杂五言的,如李白的《行路难》;有七言中杂三言的,如张耒的《牧牛儿》;有七言中杂三、五言的,如李白的《将进酒》;有七言中杂二、三、四五言至十言以上的,如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有以四、六、八言为主杂以五、七言的,如李白的《蜀道难》。
古绝句。古体诗在发展过程中与近体诗有交互关系,南北朝后期出现了讲求声律、对偶,但尚未形成完整的格律,介乎古体、近体之间的新体诗。都属古体诗范围。唐以前即有以四句为单位的绝句,或称“古绝句”,唐时也有作者,与讲究平仄的近体绝句不同,也属古体诗一种。唐代一部分古诗有律化倾向,乃至古体作品中常融入近体句式。但也有些古诗作者有意识与近体相区别,多用拗句,间或散文化来避律。如果不按照格律写够句数,也属于古绝句。例如孟郊的《游子吟》。 唐朝前的诗一般称为古体诗。而格律诗,包括律诗和绝句,被称为近体诗或今体诗,古人这么叫,我们现在也跟着这么叫,虽然它其实是很古的,在南北朝的齐梁时期就已发端,到唐初成熟。之所以不把齐梁体归为古体诗,就是因为它是近体诗的源头。近体只有五言、七言两种,律诗规定为八句,绝句规定为四句,多于八句的为排律,也叫长律。在用韵上:古体每首可用一个韵,也可以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韵,允许换韵;近体每首只能用一个韵,即使是长达数十句的排律也不能换韵。古体可以在偶数句押韵,也可以奇数句偶数句都押韵。近体只在偶数句押韵,除了第一句可押可不押(以平声收尾则押韵,以仄声收尾则不押韵。五言多不押,七言多押),其余的奇数句都不能押韵;古体可用平声韵,也可用仄声韵;近体一般只用平声韵。在平仄上:古、近体最大的区别,是古体不讲平仄,而近体讲究平仄。唐以后,古体也有讲究平仄,不过未成规律,其实有一些特殊性,初学者可以不管。
唐代一部分古诗有律化倾向,如王勃《滕王阁》为古体诗,但它平仄合律,全篇八句,在声律上近似分押仄、平两韵的两首七言绝句。唐代律诗格律定型之后,诗人们的古体作品中更常溶入近体句式。如王维、李颀、王昌龄、孟浩然等人的五古中颇有律句、律联。歌行体如白居易《长恨歌》、《琵琶行》等名篇中,也有不少句子是入律的。而有的诗作者则有意识与近体相区别,多用拗句,间或散文化,李白、杜甫、韩愈等均有所创造。后来明、清学者自觉注意到古诗溶入律句和用拗句避律的现象。清代王士□更认为古诗有平仄,于是赵执信、翁方纲等人专门研究古诗声调。他们的研究,对于诗歌创作时自觉区别古体、近体声律不无贡献,但由于忽视古诗实以自然音节为主,因此颇有牵强,以至被讥为“不见以为秘诀,见之则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