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秋韵
这是大自然最杰出的作品——当他把纤细的秋给了江南,也给了北方的秋的豪迈奔放。郁达夫的眼里,江南之秋的奇异是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北国的秋槐,秋蝉的残声,平平仄仄的秋雨,绝好的果树……印象里,秋的格调,秋的意蕴,秋的味道——深沉,萧条。
说实话,鹭岛的秋我是没有什么记忆的。它没有江南之秋的纤细,也没有北国秋色的豪迈,只是淡淡的绽放秋的华美。说它华美,多半也是不准确的。秋天的美多少带点潇湘之意,“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秋下加心就是愁,秋天不见人字形的大雁飞过,也不知道夏虫何时隐身而去。
只觉得有莫名其妙的寂寥,逃不掉凄楚的印象。枯黄的秋叶好似在向人们诉说不久前的美丽及光彩照人的葱绿。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无悔的倾心怒放那生平唯一的绿色。直至秋的来临,它才依依不舍的带着那个酝酿已久的梦想,在秋风阵阵寒意的催促下,万般无奈的离开了大树,告别了那份葱绿。
鹭岛的秋大概是伴随着落叶分沓而至的。
踏着凋零的树叶,迎着清凉的晚风,随裙襟飞舞,任夕阳余辉,秋天虽枯萎了碧绿的原野,却也拂红遍山的枫叶。宽厚坚实的金色之秋,让人觉得一种想去飞翔、想去歌唱的愉悦。那飞扬的雨丝,让漂泊的浪子百感交织,如烟的客愁,如雾的梦乡,有幽怨、有感怀、有彻悟、有千百种托不起的心绪;秋水潺潺呢喃,像和白云与蓝天互道珍重的依依低语,那若有若无的音符弹跳在心间,带来的是一阵莫名的心悸,洗涤着心扉,叫人心怡;月朗风清,最是相思无眠,蔚蓝的月夜,密密的星云如同撒了一把珍珠,镶嵌在丝戎蓝般的苍穹。
薄薄的月纱,流淌的月海,枕着老树的年轮,银色的月浪载你飘向秋的梦乡;秋风萧瑟的时节,心底总会有一丝惆怅和几许淡淡的忧伤。树叶在无情的秋风中瑟缩颤抖,拼命的将大树攀住,充满了对生的渴求。阵阵的秋风将秋叶毫不怜惜的从树梢拽下,枯黄的秋叶在空中翻飞,无可奈何的随风飘散,是怎样的孤立无助。
古有刘彻说,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王勃说,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有远岸秋沙白,连山晚照红;秋风万里动,日暮黄云高……今有徐志摩说,一颗憔悴的秋柳里,一条怯懦的秋枝上,一片将黄未黄的秋叶上;杜运燮说,连鸽哨都发出成熟的音调,过去了,那阵雨喧闹的夏季;还有秋花、秋实、秋天的红叶,装点着秋色,装点
了单调。
2。绚丽四季 秋景最美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 是大自然赐予人间最美丽的景色。春日花儿香,夏日阳儿亮,秋日叶儿光,冬日雪儿霜;春天繁盛,夏天葱笼,秋天斑斓,冬天纯净;春的蓬勃,夏的喧闹,秋的高远,冬的宁静;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描绘四季的美文名句,就象变化着的四季,各有美感,魅力无穷。前人之述备矣。我心以为,绚丽四季,秋景最美。
万物静观皆自得。所谓诗情画意,无非是春夏秋冬,自然美景。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能感悟到它的美妙之处。秋景是最富有诗情画意的。葱茏的树木,缤飞的花朵,茂密的草丛。
繁茂的植物,绚丽的美景,乃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美好世界。实在是令人陶醉其中,让人流连忘返。林间的小鸟,花丛的蝶蜂,草上的蜻蜓,代表着生命的欢歌。林中听蝉鸣,池畔赏荷色,湖上泛轻舟,是最美好的享受。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秋风,那感觉是多么的惬意,多么的神奇。
秋夜繁星点点,明月高照,灿烂星空,微风佛过,带给人多少思绪,多少幻想,不由得叫人触景生情,让人感慨万千。吸引着众多丹青妙手绘出多少美丽的画卷,更多文人骚客写出多少动人的诗篇。真可谓美景如诗如画,令人如痴如醉。
秋景是美丽迷人的,是五彩斑斓的。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带给人丰收的喜悦。万物成熟,累累硕果,喜上眉梢,乐在心头。橘红滚圆的柿子,挂在树上;金黄硕大的梨果,结满枝头。雪白的棉花像云海,黄色的玉米堆满院,鲜红的辣椒挂窗前,青脆的红枣缀满树。阳煦的阳光,凉爽的清风,满山层林尽染,大地一派秋景。
如此美丽的秋天能不美丽吗?秋景的美妙之处,不仅可以用眼欣赏,用耳聆听;还可以用嘴咀嚼,用心感受。要不然人们都说“春花秋实”呢?
秋景的美是一种凄凉的美。秋天是秋风萧瑟,千树落叶,万花凋谢的季节。“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秋”字加上“心”,就成了“愁”。
所以秋天总是让人怀旧,总是充满愁怅。唐代大文豪刘禹锡有诗曰:“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古典名著《红楼梦》里也有“己觉秋窗愁不尽,那堪秋雨助凄凉”。果实经历了风雨,彰显出本色,完成了使命,带给人喜悦,却奉献了自己。树叶黄了,枫叶红了,煞是好看,但秋风微吹,落叶成堆,化作肥料,滋润树根;花儿也在最后的瞬间绽放着灿烂,释放着美丽。
等待它的也是一同枯萎,一起凋谢。对于花儿来说,只要能绽放,那怕是短暂的一瞬,也便不负此生了。其实,人的一生不也如此吗?
世界本不是完美的。不管是春之花,夏之果,秋之实,冬之草。它们的成长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缺憾。但他们都努力过,奋斗过,坚持过,灿烂过。
虽有凄凉,但却美丽。我一直很喜欢泰戈尔的那句诗,“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我更欣赏这样一段话,“即便是黄昏的最后一缕残阳也要发出奇灿无比的光芒,那是不甘心陨落与沉沦的最后一次拚搏,也是对至高生命积极热爱的一种追求,它毫不在意自已终究要被青山遮档,也许这就是大自然要告诉给人们的生命真谛”。
绚丽四季,秋景最美。它不仅带给人们美丽的享受,而更多的是带给人们美妙的感受。朋友,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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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创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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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都的秋
郁达夫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
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雕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浑浑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
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罢,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
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象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象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沈的地方。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平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象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象样。
在灰沈沈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青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著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曲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的说:
“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
“可不是么?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象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北方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颂赞秋的文字特别的多。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得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与悲啼。
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的能特别引起深沈,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会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
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国之秋,当然是也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象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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