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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散文的章节目录

2023-09-18 23:13:30 暂无评论 40 美文摘抄 季羡林   刘墉   王蒙   王蒙散文

一、王蒙散文的章节目录

感伤

凝态前思

落叶

旧宅

清明的心弦

海的颜色

国庆的礼花

故乡行

四月的泥泞

在公路上

宰牛

无花果

夜半歌声

苏州赋

三峡

塔什干晨雨

与诗琳通公主会见

墨西哥一瞥

磨豆浆

我的喝酒

壮游的“阿甘”

猫话

行板如歌

音乐与我

在声音的世界里芦燃

我为什么写作

我爱读《红楼梦》

风格散记

美丽围巾的启示

活与做

调门与选择

你是哪一年人

只言片语

夏衍的魅力

不成样子的怀念

周扬的目光

难忘冯牧

别荒煤

我心目中的丁玲

永远的陪闭虚雷雨

独一无二的韦君宜

想念冰心

光年千古

永远的巴金

安憩的家园

晚钟剑桥

……

二、王蒙 落叶

王蒙《落叶》赏析

落叶是零散的,然而,它们飘落于同一棵大树,因而,又是完整的。读王蒙的芨文《落叶》,不就有这种感觉吗?

这篇散文表面看起来,并不成一体,但每一独立的自然段里,都凝结了作家王蒙人到中年后,对生活、人生、社会等独到而深刻的见解。他往往能在大家熟视的生活中,捕捉到一种不被人们注意的现象,换个角度,深挖下去,鞭辟入里,起到不同凡响、令人震惊的艺术效果。比如生活中,人们是不喜欢说大话的,然而王蒙却发现“说大话有一种特殊的美:勇敢、自由、奔放、浪漫、势不可挡……而且显得高深可敬。”

罗丹说过:“生活中不是没有美,而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作为一个作家,必须具备在别人习以为常的事物中,发现出一种不同凡响的美来。在王蒙的眼里:“儿童的美是纯净的,青年的美是热烈的。成人的美是广搏深厚而令人战粟的……是一种至察至圣的美。”

这篇由十二个小段组成的散文,或诙谐幽默,或犀利尖刻、或深刻凝炼,在一篇不长的文章里,能有如此丰富的容量,这与它形式的新颖别致是分不开的。它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角度,摘取、浓缩、提炼了不同的生活现象,所以,在形式上,就像一片片落叶飘飞在空中一般,显得十分自由、潇洒、无拘无束。

三、钱钟书、王蒙、季羡林、刘墉、余秋雨的短篇优美散文

听雨 季羡林

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这是春雨,俗话说:“春雨贵似油。”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

“润物细无声”,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小到了“无”的程度。但是,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顶上有块大铁皮。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打出声音来,于是就不“细无声”了。按常理说,我坐在那里,同一种死文字拼命,本来应该需要极静极静的环境,极静极静的心情,才能安下心来,进入角色,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落鹘起,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更难为外人道也。

在中国,听雨本来是雅人的事。我虽然自认还不是完全的俗人,但能否就算是雅人,却还很难说。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间的一种动物吧。中国古代诗词中,关于听雨的作品是颇有一些的。顺便说上一句:外国诗词中似乎少见。我的朋友章用回忆表弟的诗中有:“频梦春池添秀句,每闻夜雨忆联床。”是颇有一点诗意的。连《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都喜欢李义山的“留得枯荷听雨声”之句。最有名的一首听雨的词当然是宋蒋捷的《虞美人》,词不长,我索性抄它一下: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

点滴到天明。

蒋捷听雨时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他是用听雨这一件事来概括自己的一生的,从少年、壮年一直到老年,达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但是,古今对老的概念,有相当大的悬殊。他是“鬓已星星也”,有一些白发,看来最老也不过五十岁左右。用今天的眼光看,他不过是介乎中老之间,用我自己比起来,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鬓边早已不是“星星也”,顶上已是“童山濯濯”了。要讲达到“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我比他有资格。我已经能够“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了。

可我为什么今天听雨竟也兴高采烈呢?这里面并没有多少雅味,我在这里完全是一个“俗人”。我想到的主要是麦子,是那辽阔原野上的青青的麦苗。我生在乡下,虽然6岁就离开,谈不上干什么农活,但是我拾过麦子,捡过豆子,割过青草,劈过高粱叶。我血管里流的是农民的血,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毕生对农民和农村怀着深厚的感情。农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粮食。天一旱,就威胁着庄稼的成长。即使我长期住在城里,下雨一少,我就望云霓,自谓焦急之情,绝不下于农民。北方春天,十年九旱。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我天天听天气预报,时时观察天上的云气。忧心如焚,徒唤奈何。在梦中也看到的是细雨蒙蒙。

今天早晨,我的梦竟实现了。我坐在这长宽不过几尺的阳台上,听到头顶上的雨声,不禁神驰千里,心旷神怡。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的方正有的歪斜的麦田里,每一个叶片都仿佛张开了小嘴,尽情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滴,有如天降甘露,本来有点黄萎的,现在变青了。本来是青的,现在更青了。宇宙间凭空添了一片温馨,一片祥和。

我的心又收了回来,收回到了燕园,收回到了我楼旁的小山上,收回到了门前的荷塘内。我最爱的二月兰正在开着花。它们拼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顶住了干旱,无可奈何地开出了红色的白色的小花,颜色如故,而鲜亮无踪,看了给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觉。在荷塘中,冬眠刚醒的荷花,正准备力量向水面冲击。水当然是不缺的。但是,细雨滴在水面上,画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圈,方逝方生,方生方逝。这本来是人类中的诗人所欣赏的东西,小荷花看了也高兴起来,劲头更大了,肯定会很快地钻出水面。

我的心又收近了一层,收到了这个阳台上,收到了自己的腔子里,头顶上叮当如故,我的心情怡悦有加。但我时时担心,它会突然停下来。我潜心默祷,祝愿雨声长久响下去,响下去,永远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