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得到一颗心》 一个初入尘世、未经风雨、用不解的眼光看世界的人,我们称之为孩子。一个经历了大起大落、能用白须华发捋起智慧的人,我们称之为老人。记忆是老人守了一生的财富,童心是孩子惟一的智慧。我渴望得到一颗心,这颗心既充满孩子的童真,又拥有老人的沉稳。 只愿自己永远童心未泯。这样,孩子的心永远地伴随着我。在我的眼里,生活不是一张单调的白纸,而是一块多彩的三思:“草为什么是绿的?山怎么站的那么高?水怎么流得那么缓?”想着想着,我会仰面躺在草地上,草丛里充满了好闻的太阳味儿。 只愿自己永远稳重。这样,老人的智慧永远伴随着我。在我的眼里,生活不是整天学习读书,而是富有哲理性的。我想我会在明亮的灯下思索:“山是如何站成一种尊严,水是怎样淌成一脉智慧?”不用脚掌试一试,怎知山是如何站成一种尊严?尊严亦可以是跌倒之后的站立。智慧亦可以是若愚的。有用你的手试一试,能理解的如此理性吗?“雨后的晴天,空气里满是阳光的味道,我就坐在窗前想呀、想呀…… 昨天,我坐在窗前写作业,我多想瞧瞧我的小鸟呀!可一堆书挡住了我的视线,已经十点多了,我连弟弟的面都没见。只愿自己童心未泯,只愿自己永远沉稳,这样,我就可以和单调的学习生活说“再见”了。 我又睡着了,因为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在梦中,我哭着对上帝说:“愿望是我的,求求你,给我吧,那颗心!” 每一次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向我走来,我仿佛左手牵着老人,右手牵着孩子,和他们一起来到已充满肃杀之秋声的落叶林里,看那一地金黄满目温馨…… 多么渴望那一颗心!
张晓风 《春之怀古》 我最喜欢的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从绿意内敛的山头,一把雪再也掌不住了,噗嗤的一声,将冷脸笑成花面,一首澌澌然的歌便从云端唱到山麓,从山麓唱到低低的荒村,唱入篱落,唱入一只小鸭的黄蹼,唱入软溶溶的春泥——软如一床新翻的棉被的春泥。 那样娇,那样敏感,却又那样浑炖无涯。一声雷,可以无端地惹哭满天的云,一阵杜鹃啼,可以斗急了一城杜鹃花,一阵风起,每一棵柳都吟出一则则白茫茫、虚飘飘说也说不清、听也听不请的飞絮,每一丝飞絮都是一件柳的分号。反正,春天就是这样不讲理、不逻辑,而仍可以好得让人心平气和。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满塘叶黯花残的枯梗抵死苦守一截老根,北地里千宅万户的屋梁受尽风欺雪压犹自温柔地抱着一团小小的空虚的燕巢,然后,忽然有一天,桃花把所有的山村水廓都攻陷了。柳树把皇室的御沟和民间的江头都控制住了——春天有如旌旗鲜明的王师,团长期虔诚的企盼祝祷而美丽起来。 而关于春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集小羊在啮草时猛然感到的多汗,一个孩子在放风筝时猛然感觉到的飞腾,一双患风痛的腿在猛然间感到的舒活,千千万万双素手在溪畔在塘畔在江畔浣沙的手所猛然感到的水的血脉……当他们惊讶地奔走互告的时候,他们决定将嘴噘成吹口哨的形状,用一种愉快的耳语的声量来为这季节命名——“春”。 鸟又可以开始丈量天空了。有的负责丈量天的蓝度,有的负责丈量天的透明度,有的负责用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而所有的鸟全不是好的数学家,他们吱吱喳喳地算了又算,核了又核,终于还是不敢宣布统计数字。 至于所有的花,已交给蝴蝶去点数。所有的蕊,交给蜜蜂去编册。所有的树,交给风去纵宠。而风,交给檐前的老风铃去一一记忆、一一垂询。 春天必然曾经是这样,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烟箩与烟箩的黑森林,我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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