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象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雨慢慢停了,萧瑟的秋风吹过,吹散了满地金黄的枫叶,点点成泪,飘去远方,化作一片云。心丢掉,随萧然秋风去追却无处可寻!落地,成尘。谁,直到何时,抬头看天才可见彩虹,回头望风而不见砂尘;也许水长向东,物是人非;也许缘本擦肩,回首已逝!也许是我太过幻想而忘记我非神灵;也许是我太过痴迷而忘记成事在天。我非神灵但我愿众神感动,成事在天但我信上天有知。找片净土种支玫瑰,画幅蓝图代替天空。我但愿四季随心,花开艳丽;我但愿秋风如歌!
每一汪水塘里,都有海洋的气息. 每一颗石子里,都有沙漠的影子。 所以诗人才说:一支三叶草,再加上我的想象,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原。 走在秋月的田野上,我想起一位诗人对老托尔斯泰的叩问:一切/成熟了的/都必须/低垂着头么? 没有错,我们走过的每一步路,都将成为往事,无论它们是欢乐的相逢,还是痛苦的别离,但是请你相信,无论是热切的期待,还是深情的追忆,我们所唱过的每一支歌,都不会转瞬消失,如同罗莎·卢森堡所言:“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我活着,天空、云彩和生命的美,都将与我同在!” 狭隘而自私的心灵,可以变成自己的地狱,广阔而开朗的心灵,却可以成为他人的天堂。地狱和天堂,只有一层之隔。 而一切嫉妒的火焰,总是从燃烧自己开始的。 一位年老的作家告诉我说: “你的双脚,踏碎了多少时间?但不要懊悔吧,只要踏得真实,谁的步子,都会有深浅。” 在你终于赢得成功的鲜花的时候,难道你不怀念往昔的路口?在你重新营造成功的华贵的屋宇里,难道你不怀念昔日的木头? 信任 信任一个人有时需要许多年的时间。因此,有些人甚至终其一生也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倘若你只信任那些能够讨你欢心的人,那是毫无意义的;倘若你信任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那你就是一个傻瓜;倘若你毫不犹疑、匆匆忙忙地去信任一个人,那你就可能也会那么快地被你所信任的那个人背弃;倘若你只是出于某种肤浅的需要去信任一个人,那么旋踵而来的可能就是恼人的猜忌和背叛;但倘若你迟迟不敢去信任一个值得你信任的人,那永远不能获得爱的甘甜和人间的温暖,你的一生也将会因此而黯淡无光。 信任是一种有生命的感觉,信任也是一种高尚的情感,信任更是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的纽带。你有义务去信任另一个人,除非你能证实那个人不值得你信任;你也有权受到另一个人的信任,除非你已被证实不值得那个人信任。
心泉丁冬
人人心中都有一汪清泉,洗濯你的灵魂,滋润着你的生命。只是因为日常的琐碎生活的纷杂,才掩蔽了她的环佩妙音,朦胧了她的清碧透明。
夜阑人静,天籁无声。每逢这个时刻,你才能卸下沉重的面具,拆去心园的栅栏,真实地审视自己,在生命的深处,你终于倾听到一丝悠然的脆鸣。这是一首真善美的诗。像甘霖,像春风,柔慢而隽永。
月隐星现,露重风轻。每逢这个时候,你才能正视裸露的良知,走出世俗的樊箱,在灵魂的高处,你终于感念到一波必然的律动。这是一支真善美的歌啊!像皓月,像秋阳,淡泊而宁静。
逆风逆旅的你,每当回望身后的坎坷与泥泞,一道一道,一程又一程,你的心泉便豁然翻涌……终于了悟:生活不相信眼泪,失败也并不意味着扼杀成功!世上没什么永恒的侥幸让你永远的沾沾自喜,世上又有什么永恒的不幸让你永久地痛不欲生?
生命的辉煌,拒绝的不是平凡,而是平庸!所以春风得意时多些缅想,只要别背叛美丽的初衷;窘迫失意时多些憧憬,只要别虚构不醒的苦梦!
用心泉熄灭如火的嫉妒,用心泉冲尽如尘的虚荣,生命才会获得无限的轻松。絮絮低语的心泉明白地告诉你:人心并不是你想像得那样险恶丛生,生活也不像你渲染得那般黯淡沉重!
远离卑劣的倾轧,躲开世俗的纷争,走近丁冬的心泉,倾听心泉丁冬……
重温一抺美丽的心情;抚慰一颗疲惫的心灵;回首一段巷凉的人生。
倾听心泉,让思想走向深刻纯净;倾听心泉,让生命愈加丰盈生动。
溪 水
透明的溪水,明净得就像母亲的眼睛。
春天,你的眼里是一片斑斓;
夏天,你的眼里是一片浓绿;
秋天,你的眼里是一片澄碧;
冬天,你疲倦了——合上眼睛,也停止了唱歌。
你摄取蓝天的云朵、黄昏的晚霞、夜空的星星;还留下我儿时的身影。
呵!这溪边沙沙作响的甘蔗林,带甜味的风,曾把我童年的梦吹拂!我躺在你的身边,感到靠在母亲胸膛上的幸福……
你是我们生活里的一支古老的歌——
你望见骑毛驴的迎亲的队伍来了,几支唢呐奏出悲哀的音乐;
你望见几个壮实的汉子,抬着笨重的木棺来了,把老人送上山坡;
你也听见:山脚下的独轮车,带着吱吱哑哑的声音,在贫穷的土地上呻吟而过……
如果没有你,谁给我们留下自然的彩色;
谁给我们记载山民的悲哀和欢乐呢?
透明的溪水,你给了我一双能够分辨色彩的眼睛。
当我在你身边,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少年时,就不得不远行了。
你像养育我的母亲一样,送我出山吧!
秋天的风雨
我好想淋雨,好想让雨冲走那段回忆。也许,雨会让我清醒。雨点打在脸上的感觉,可以让人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于是,我可以说:男孩不哭!
雨水轻轻的、柔柔的洒在大地上,冲洗掉人间地面上一切脏乱的灰尘,给人们带来清洁干净的感觉,然而冰冷的雨水却不能冲洗掉我身上灰色的心情!我从喧闹的街心走出来,那灯光的世界距我是那样的遥远。我走到那条林荫道中央,站在那里,前后只有雨声,人们不知藏到哪儿去了。这样真好!撑着一把伞,心中有一种柔软而又温馨的几乎不敢呼吸的感觉。曾经有过的一幕一幕,一个又一个镜头仿佛早就商量好,慢慢地从我雨中的眼前走过,慢慢地走过……
雨从天上落在伞上,从伞上湿进我渐冷的身子,我只是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我再也无从选择的用这样的一种眼神忧伤地凝望着你,这样的我,幸福的感觉已变成一种心痛!这雨,看不清是横的还是斜的,我的伞,也不知道该遮向哪一个方向。一把伞,一个人,走在风雨中的感觉是那么的落寞!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那个角落。虽然是匆匆的一瞥,已经足够我回味一整天了。
经历了一个春天的酝酿,丁香花终于在五月里变得红红紫紫。几声无名的鸟语,打破了心头忧怨已久的寂寞,连同初夏的暖阳一起挑逗着对你的热爱。 若不是和风细雨还不知道季节的更替;若不是柳绿桃红,还不知道生命的蓬勃;若不是你把孩子们纷纷催到树林和田野,我不会伫立时间的末尾,回头再把已逝的童年缅怀。 曾记得初夏的早晨,一个人慵懒地躺在被窝里透过玻璃窗闲看归来的燕子在檐下衔泥筑巢,在晾衣绳上歇息鸣叫。我知道此时的父母正在田间出卖勤劳。于是我怀着朦胧的不安爬起来,用惭愧扫去屋里的灰尘,再去掐一束丁香花插进水瓶,为父母养育起一种等待已久的喜悦与安慰。 童年,在丁香花里慢慢成长。 曾记得初夏的中午,当疲倦的人们东倒西歪地睡去后,一个人拎着几盘夹子,埋伏在树林深处,去陷害那五彩斑斓的小鸟,再去那浅浅的河里逼出仓惶的青蛙,然后走向草丛,走向田野,去寻蒲公英的花朵,小根蒜的大头儿。缤纷的原野充满新奇与诱惑,清淡的心灵满盛着用小鸟的悲哀和鲜花的芳香拼成的喜悦,在放纵中一路奔跑回家。 童年,在自由中慢慢成长。 曾记得初夏的傍晚,嘴里还嚼着未尽的饭香,便冲出家门,风风火火呼叫着不曾陌生的玩伴,把蒿草和柳枝拧在头上,用弯曲的枯枝当作手枪,在树林中隐蔽,匍匐;在残垣后对垒,攻击。让嘶哑的枪声耗干唾液,让弥漫的尘土填满对立的空间。直到夜幕深垂,才慢慢回家。 童年,在游戏中慢慢成长。 孑立初夏的夜空,抬头仰望北斗,看勺柄是否指向巳方,再寻找天河岸边的牛郎织女,然后悄然蹲在芬芳的树下,偷偷聆听“情人”的私语,在古老神奇的传说里渐渐遐想忘情。 童年,在幻想中慢慢成长。 蓦然间,时间的列车驶到了今站。童年已逝,光阴不再。朽坐在时间的老屋里,静静地看丁香花再度开放,看初夏的新娘姗姗走来,又姗姗走去,却无法让她稍作停留。我们都不是初夏的新郎,不知道该怎样珍惜季节赐给我们的这一段可遇不可留的良缘。